“跟随齐牧至今二十载,知晓不少齐牧的腌臜事。”
赵煦颔首:“你速速道来,朕跟祖母会秉公办案!”
“是。”
“小人跟随齐牧二十载,从十四年前起,齐牧从地方调往京城为官,从礼部郎中开始,便已经开始刻意的结交朝臣,并且还跟当年治理地方的官员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齐牧虽然地方入朝,但根基浅薄,想要在朝中站稳跟脚,很难,故而秘密豢养歹人,山匪,常年拦路抢劫伤人,更是暗中搜拢了一大批官员的罪证。”
“暗中授意地方官员大肆敛财,更是贩卖私盐,利用钱财收买官员……”
“八年前与蔡京暗中相互扶持……”
“五年前,结交安家,利用手中职权,助安家一步步壮大……”
“三年前,利用自身关系网,以及名声,暗中构陷萧钦言大人,让其罢官……”
“一年前,与蔡京二人,掩护安家人手进入军械司……”
“一月前,蔡京安家事情败露,但齐牧早有准备,将自身摘的一干二净,大量安家附属势力落在其手上。”
“半月之前,更是与北地慕容复有了书信往来!”
“草民经过周将军的劝解,主动前来作证,还望官家宽恕小人之罪!”
静!
安静的出奇!
整个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刚来的几位相公,此刻都看着齐牧,有些愤恨。
好家伙,你素日里装的真好啊!
清流啊!
士子偶像啊!
更是有名的清官啊!
如今扒出来的事情,随便一桩都能给你砍了头!
“齐牧!”
“你好大的胆子!”
赵煦怒吼一声,两三步的走下台,一脚踹在齐牧身上。
“祖母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
高太皇太后此刻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非要特地的点名是哀家提拔的人才是吧?
这一刻,她也有点怀疑自己了。
感情自己这十几年提拔起来的都是造反的能臣?
此刻她感觉自己是不是真不适合朝堂啊,但,身在那个位置,真好啊……
“官家,官家,都是假的!”
“臣没做过这些事啊!”
“都是周易!”
“是周易害我!”
“强迫威胁老臣写的!”
周易这会又开口:“官家,此前未曾将齐牧自行书写的告罪书拿出,便是防止有人说我作假!”
“来人,告罪书拿上来给朕看看!”
顿时黄内侍接过周易手中的告罪书,递给赵煦。
十几张纸,赵煦越看脸色越黑,最后颤抖的看着齐牧。
“你怎么敢的齐牧!”
说着,将手中的告罪书递给黄内侍:“祖母,您也看看。”
高太皇太后接过来看了三张纸,顿时直接将告罪书扔下,脑子一黑,差点没过去了。
“哀家乏了,以后诸位大臣还是莫要再来打搅哀家了。”
此言一出,齐牧瘫在地上,连带着跟齐牧关系好的官员,此刻也都身子软了下来。
“周易,贼子,你不得好死!”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周易,恨不得蚀骨吸髓。
周易则是冷笑一声:“我死不死不知道,反正你这老匹夫得死我前面!”
赵煦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深吸一口气。
“柳爱卿!”
捕神连忙行礼,他知道,又是一桩泼天大功要到手了!
爽啊!
这周易真是个好人!
“臣在!”
“朕命你彻查此事,其中涉及的一众官员,全部缉拿收押,该杀的杀!”
“遵旨!”
“官家,饶命!”
齐牧跪倒在地,浑身有些颤抖,自己真是自己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啊。
自己书写的那些罪证,自己了不起占了三成!
可写下来的东西,便是诛了九族都不够砍的!
而朝中其他官员,此刻看着周易,都纷纷低头。
这杀神,惹不起啊!
齐牧就是带着清流闹了一闹,人直接给全部拿下!
安家就因为蔡京说了几句话,全死了!
而且,这家伙每次检举,都他娘的是谋反的罪啊!
这谁能扛得住啊!
至于证据真假,此刻谁还管得了真假啊。
官家要,那就是真的!
此刻他们倘若是还看不明白,这当官几十年都白当了。
这很明显就是官家与这周易之间密谋的事情。
不仅给朝中反对的人全清理了,更是将太皇太后彻底的夺权了。
而且,这几位老相爷,为何这个时候来京城了啊?
傻子都看出来了!
明晃晃的是安插自己的力量了……
自此,官家是真的彻底大权在握了。
周易这个人,惹不起啊!
动辄抄家灭族的!
不过,也就这小子厉害,老子跟着慕容复去北地造反了,儿子在大宋混的风生水起。
真就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