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回到楚家后,立马就赶去了逸仙院见太夫人甄氏。
“母亲,您急着差儿媳回来是有何要事吗?娆儿病了,儿媳正陪她养病呢!”
甄氏端坐在软椅上正喝着燕窝,老眼淡淡地瞥了她一下,“没让你不去陪她,但你去归去,去做什么,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好糊弄!”
姚氏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面上还是假装不解,“母亲,儿媳不懂您的意思,还请您明示。”
“哼!”真是将盛着燕窝的瓷盅重重地放在桌上,老眼中直接放射出浓浓的不满,“老二是回京了,可他现在一无所有,你这个做大嫂的就一点都不替他考虑吗?还有老三,他现在还在穷乡僻壤之地任职,永徵已经找过渝南王一次了,不好再多开口,难得你有机会跟那丫头亲近,你就没想过让她帮衬着把老三也弄回京?”
姚氏垂眸不语。
见她如此,真是更是来气,直接怒道,“谁让你拿姚家的事去烦他们的?你是楚家的儿媳,掌着楚家的中馈,应该是尽心尽力为楚家所有人考虑!可你看看你在做什么?区区一个姚家没人要的孩子,能比得上永徵的兄弟重要?姚氏,你太让人失望了!”
姚氏后牙暗暗咬紧,但下一刻,她便温声细语解释道,“母亲,您可真是误会儿媳了!儿媳这次去找娆儿,不是不想帮着二弟和三弟说话,而是事出紧急,儿媳不得已才把姚家小子提出来说事!您想啊,娆儿要让厉书洲过继到她名下,她要帮别人养孩子,儿媳想要阻止,也得找对由头不是?”
甄氏皱了皱眉,一时无以反驳。
但随即她还是严词警告,“不管怎样,现在老二和老三的事最是要紧!马上就是我的寿诞了,我一定要看到他们在我身边!还有老二的终身大事,他都四十好几了,你忍心看着她孤独终老吗?赶紧为他相看合适的女子,尽早让他成个家!”
甄氏心里呕得都快吐血了。
好意思说她那二叔四十好几了!
这般岁数,去哪找合适的女子成家?
寻常女子这个岁数都做祖母了,谁还没出嫁的?
若是找年岁小的,哪个芳龄少女会看上这么个快半百却一事无成的男人?
而且依照婆母的心高气傲,对方除了是未出阁的妙龄女子外,还一定要家世良好……
这哪里是要她替二叔相看配偶,这简直就是故意给她出难题!
别说家世优渥的妙龄少女会看上她那个二叔,就是贫苦人家卖女儿也不会找她二叔这样的买家!
毕竟,他连自己都养不活!
“母亲,二弟刚回京,他都没提成家的事,儿媳主动去提,怕是会惹他不快。要不还是您去同他说说,先问问他意思再做决定?”面上她仍旧努力地保持着温婉笑容。
可甄氏却对她越发不满,“这种事需要他主动提吗?你掌着楚家中馈,帮着兄弟成家立业,这不是你分内之事?反正我不管,在我寿诞之前,你务必给兆平相看好合适的女子,待我寿诞后便让他们成亲!”
“这……”
“能嫁入我楚家的女子,家境定不能太差,就算不是权鼎世家,也必须是有名的商贾之家!兆平虽然上了年纪,可相貌堂堂、气宇非凡,不输他大哥多少,他所娶的女子就算没有天仙之貌,那也必须才情过人。”
姚氏早猜到她要求甚高,当真正听到她提出如此多不切实际的择媳要求时,脸色还是绷不住,开始往下垮了。
“母亲,离您寿诞不足半月,儿媳上哪给二弟相看合适的女子定亲?再说了,儿媳还要操持您的寿诞,就是有心也腾不出身啊!”
“你平日里与各家夫人、小姐不是常有来往吗?哪家有适婚女子你还不清楚?动动嘴皮子的事,有多麻烦?”甄氏严厉斥道。
姚氏心中愤懑不已。
早知道,还不如在渝南王府待着呢!
想到这,她低垂的目光突然暗转,然后一脸委屈地向甄氏请示,“母亲,您是不知道娆儿病得有多严重,儿媳本想借此机会修补与她的母女情分,好让她以后多为楚家着想。可您突然把儿媳叫回来,您都没看到,渝南王对儿媳是有多不满。”
这下换甄氏沉默了。
她可以不心疼楚心娆这个孙女,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在渝南王心中博取好感的机会……
姚氏看着她的反应,心下冷笑着,但面上却十分为难地道,“您想渝南王对我们楚家有好感,也想娆儿心里能装着楚家,好让他们夫妻以后为我们所用,那现在就是我们表现的机会。儿媳可是答应了渝南王的,还要去照顾娆儿。现在别说帮着二弟相看适龄女子,就是您的寿诞儿媳都可能要交给悠儿去操持。”
她把渝南王提出来,甄氏心中纵有许多不满也不敢发作。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随即便道,“你去渝南王府照顾娆儿,一来探探她的口风,看她能否帮着让她三叔回京任职,二来让她帮着出出主意,看能否借着她的身份为她二叔挑个家世不错的女子。怎么说那也是她未来的二婶,她上心也是应该的。”
姚氏见她把主意打到自家女儿身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就这么的,她本来是盼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