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的母子俩抱头痛哭。
哭声在阴冷的死牢里回荡,悲恸得让楚心娆的心一沉一沉的。
直到厉书洲哭累了,小身子抽噎得厉害,顾灵蔷才开始冷静下来,一边用并不干净的手为儿子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问道,“洲儿……母妃不在,你祖母和父王对你好吗?”
一提到那两位,厉书洲死死抱住她脖子,刚有所平息的哭声一下子又崩溃了,“母妃……他们坏……他们要杀洲儿……母妃……洲儿不要他们了……你出去陪洲儿好不好……洲儿要母妃……”
顾灵蔷不听则以,听着儿子充满恐惧和崩溃的话,她简直不敢相信,浑身颤抖起来。
突然,她瞪着狰狞的目光射向牢门外的夫妻俩,含恨问道,“洲儿怎会和你们在一起?你们想做什么?”
不等厉赢风和楚心娆做出反应,厉书洲便出声,“母妃……不要凶王叔和婶婶……他们救了洲儿……洲儿才能来看母妃……”
顾灵蔷一边心疼地抚着他后背给他顺气,一边又是震惊不已地问楚心娆,“到底发生了何事?”
楚心娆本就打算告诉她一些事,见她主动问话,自然也没隐瞒,将梵华宗之行的经过告诉了她。
顾灵蔷听后,除了神色扭曲吓人外,倒也没质疑。
毕竟她跟了厉铭辛六年,蕙太妃和厉铭辛是什么样的为人,没人比她更清楚。何况儿子就在她面前,她就算不信楚心娆的话,也会相信儿子!
一时间,她因为痛恨而颤抖着,也因无助而沉默着。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儿子抱紧、抱紧、再抱紧……
恨不得将他重新塞回她腹中。
楚心娆和厉赢风相视了一眼,看懂彼此眼中的信息后,默契地转身离开。
一个时辰后,他们才重新回到牢门外。
也不知道他们母子俩聊了些什么,情绪都冷静了下来。见到他们回来,顾灵蔷拍着儿子,轻声哄道,“洲儿,去外面等王叔和婶婶,好吗?母妃有些话想和他们说。”
厉书洲点了点头,揩着眼泪离开她的怀抱。突然想起什么,他从牢门边拿起自己带来的食盒,哭着递给顾灵蔷,“母妃,这是洲儿给您带的糕点,洲儿下次来再给您带更多好吃的!”
“……嗯。”顾灵蔷忍着哭声接过食盒。
楚心娆看出她有话想同他们夫妻说,于是让狱卒把厉书洲带出去,顺便也把狱卒支开了。
不等他们开口,顾灵蔷便咬着牙痛恨地道,“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一个足以让厉铭辛身败名裂的秘密!”
楚心娆和厉赢风都有些意外,他们以为顾灵蔷是不放心孩子在他们身边,所以想交代他们一些事。
但随着她把厉铭辛的秘密抖出来,夫妻俩直接原地石化——
见他们不动,顾灵蔷以为他们不信,遂又咬着牙道,“你们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我发誓句句属实!我原本以为我不在了,他们母子会倍加疼爱洲儿,没想到是我高看了他们母子!既然他们不念骨肉亲情,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了的!”
楚心娆回过神,努力保持着平静,说道,“顺义王的事暂且不提,洲洲暂时跟着我们,我们也不会虐待他。若你实在不放心,我们可以把他交给皇上。他毕竟是厉家的血脉,相信皇上会给他安排好的归宿。”
提到儿子,顾灵蔷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涌。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对着他们夫妻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磕完头她也没抬起身,一直将额头搁在地上。
“走吧,该回去了。”厉赢风牵起楚心娆的手,牵着她转身离去。
走出死牢。
夫妻俩也没说话,带着厉书洲直接回了渝南王府。
直到楚启临把厉书洲带回书房后,楚心娆才忍不住鄙夷外露,“没想到厉铭辛竟然是个双插头!”
听顾灵蔷说起厉铭辛的那些荒唐秘辛时,她是真的难以置信。
谁敢相信堂堂亲王爷会在府里养男宠……
而且还让男宠跟自己的妻子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甚至同榻……
“双插头是何物?”厉赢风皱眉问她。
“咳……”楚心娆清了清嗓子,忍着笑说道,“就是那个世界的一种小设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家伙是个双。”
“什么双啊单的,真是有辱皇室颜面!”厉赢风冷声斥道。
“得,以后再见到他,都离他远些……不对,以后对他,能不见面就别见面,免得看到他就犯恶心。”楚心娆越说越嫌弃,甚至嘲讽道,“就他那样的还想与公主和亲?这要是让他国公主知道,那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
“本王倒是觉得,他娶公主不一定是坏事。”厉赢风冷硬的唇角淡淡勾起。
“何以见得?”
面对她的好奇,厉赢风没应答,只突然间把她扯进怀里,拉开她的腰带,一本正经地说道,“那种污秽之地,易弄脏身子,本王让人打水给你洗洗。”
楚心娆瞬间一脸黑线,“……”
能不能不要把‘色’字说得如此义正辞严!
一月后——
因为万武国送洛塞公主来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