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辉见她提起自家小世子时都是如此不善的语气,顿时也冷冽起来,“楚夫人,我们小世子要习文练剑,无暇见你。”
姚氏一听,不满道,“见一面能耽误多少功课?再说了,我是他外祖母,我见自己的外孙难道还要挑黄道吉日?”
“你……”
杨兴拿手肘碰了一下正欲动怒的栗辉,瞬间把话接了过去,“楚夫人,那你请到翠竹院坐坐吧,小的们这就去禀报小世子你来了。”
说完,他吩咐门房侍卫,“请楚夫人去翠竹院,好生招待!”
“是。”
没一会儿,门房侍卫就引着姚氏和楚玉璃去了翠竹院。
目送他们走远,栗辉有些生气,瞪着杨兴道,“你做什么?没见她来者不善吗?像这种不识好歹的,打发走就是了,我就不信她还敢无礼擅闯!”
杨兴斜睨了他一眼,“像他们这种人,你打发不走的。不如放她进去,让她尝尝难堪的滋味。不然,她还以为我们渝南王府是她楚家后院,她想怎样就怎样。”
栗辉皱起眉,担忧道,“你就不怕她找小世子麻烦?”
杨兴扬起唇角,笑得别有深意,“咱们小世子可不是软柿子,她以为她是谁啊,当个外祖母就可以拿捏我们小世子?”
见栗辉还不放心,他接着道,“咱们跟去看看,只要她敢动咱们小世子,咱们立马把她扔出王府大门,这样总行了吧?”
……
翠竹院里。
楚启临和厉书洲吃完饭就出府买药材去了。对于楚玉璃的离开,楚启临是一句问话都没有。
厉赢风提早就给他布置了课业,给了他一张单子,让他把单子上的药材买回来,然后分别捣成粉末。
他们在栗辉陪同下把药材买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忙活。
“小世子,楚夫人来了。”门房在书房外禀报。
“现在没空,让她去厅堂里坐会儿吧。”楚启临头也不抬地回道。
门房正要应是,姚氏绕过他,进了书房。
一看屋子里的情景,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嫌弃地道,“临临,你这是在做何?不是说你在习文练剑吗,怎么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厉书洲放下手中还未捣的药材,抬头朝她唤了一声,“外祖母。”
姚氏朝他看去。
很淡漠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嫌恶。
而且也就快速地扫了一眼,便把所有注意力都投在楚启临身上,上前说道,“临临啊,这些东西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够玩的,要是误食了,那可如何是好?何况你堂堂渝南王世子,什么不好玩,为何要在这些东西上面浪费光阴?走,外祖母有些话想与你说,你带外祖母去你房中。”
楚启临不得不放下药杵和药臼,抬起头对她说道,“外祖母,你找我有何事?这些是我爹交给我的课业,我得在入睡前把它们弄好,你有何话就在这里说吧。”
姚氏有些惊讶,“你爹让你做的?你这般年纪他怎能让你做这种事?”
楚启临不语。
见他不回自己的话,姚氏有些尴尬。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挤着慈眉笑脸,说道,“临临,外祖母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你看能不能换个地方?”
楚启临面无表情地说道,“外祖母有何话就直说吧,这里没旁人。”
闻言,姚氏立马嫌弃地朝厉书洲瞪了一眼,“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出去!”
从她一出现,厉书洲就热脸贴了冷屁股,本就有些难过的他再听她这么一呵斥,他也绷不住脸面,红着眼眶跑出了书房。
“洲洲!”楚启临想喊住他,可晚了一步。
他很不爽,立马学着姚氏的神色朝楚玉璃瞪过去,“既然外祖母要找我说悄悄话,那玉璃表哥也出去吧!”
楚玉璃一听,不满地回瞪他。
姚氏心有怒火,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发作,只能低声哄着孙儿,“璃儿,你去外面玩会儿,听话。”
楚玉璃绷着脸气鼓鼓地离开了。
书房里,就姚氏和楚启临。
姚氏先端着身姿打量了一下书房,这不打量还好,一打量她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这书房的布置,成双的桌椅、文房四宝、矮榻……一看就是为两个孩子布置的!
她实在不明白,女儿究竟中了什么邪,顾灵蔷霸占了她身份多年,就连她与渝南王成亲那日顾灵蔷都还要搬弄是非污蔑她清白,可她不但不报仇雪恨,还把顾灵蔷的儿子养在自己身边!
“临临,和外祖母去那边说说话。”她牵着楚启临走向矮榻。
楚启临也没抗拒。
见他还算乖巧,姚氏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于是在矮榻上落座后,她便语重心长地进入了正题。
“临临,外祖母问你,你可得说实话。你娘为何要将厉书洲带回渝南王府?”
“外祖母觉得不妥?”楚启临不答反问。
“自然不妥!”姚氏立马严肃起来,甚至一点都不掩饰眼中的恨意,“那厉书洲的娘偷了你娘的富贵人生,要不是他们顾家作恶,你娘不会离开亲人、更不会吃那么苦、受那么多罪!我们与顾家的仇可是不共戴天!如今你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