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听着她们对话,自然清楚蕙太妃这是嫉妒心又犯了。
她忍不住出声,“蕙太妃,江湖宗派可不是官宦家族,各宗派之间据势而立,各有各的规矩和讲究,且他们与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当年哀家随先皇私巡,对这些宗派势力多少也有些了解。洲儿从小养尊处优,要让他一身布衣,还有可能随时流血流汗,你舍得吗?”
蕙太妃脸色微沉,“瞧姐姐说的,好似我是送洲儿去享福的?既然他要学习剑法,那必定要吃得苦头才能学有所成。我对他期望甚高,不管他要经历多少艰辛,我都是支持的。”
秦太妃朝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儿子面无表情,再看儿媳热情迎合的态度,她目光不由地轻闪,大致也猜到这其中有内情……
于是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蕙太妃便与楚心娆商议前往梵华宗的日子。
楚心娆定在三日之后。
毕竟他们需要做些准备……
送走蕙太妃后,楚心娆知道婆婆有话要问,于是把司沐弛受伤的事主动告诉了她,并将那块白玉雀牌呈给她看。
秦太妃听后,拿起白玉一脸怒火,“我看她是嫌日子太好过了,想找死了!”
厉赢风低沉道,“母妃息怒,此番引诱他们去梵华宗,便是为他们挖掘坟穴。只要他们往里跳,离死就不远了。”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只是儿子这次回京并未带多少人,夜公子在府里养伤,还请母妃多费心。”
秦太妃点了点头,“我知晓了,晚些时候你皇兄过来,我会向他借些人手,替你们看护好王府。”
夫妻俩谢恩。
他们没在宫中久留,晌午之前便回了府。
刚进大门,杨兴便来禀报,“王爷、王妃,楚大公子带着楚家小小公子来了。”
楚心娆笑问道,“他说什么了吗?”
杨兴回道,“楚大公子说按家规罚了王寿二十板子,然后已将其逐出了楚家。”
闻言,楚心娆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谋害渝南王世子,就这点惩罚?
这楚家,始终活在‘自我’中,到现在都还没反省!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去见楚炙阳,而是去了司沐弛那里,随便拿了一粒补气的药丸让楚启临挤了两滴血,然后让杨兴拿去给楚炙阳。
约莫两刻钟后。
杨兴来报,“王爷、王妃,楚家小小公子的毒已经解了,楚大公子听说你们有要事需忙,便先带着小小公子离开了。他说,等小小公子痊愈后再来当面致谢。”
楚心娆嫌弃地撇了撇嘴。
夜幕降临时,一名太监来了渝南王府,同时带来了二十几个大内侍卫。
离开京城前,厉赢风还让杨兴去别院把杨叔杨妈接到府中,让老两口和金嬷嬷、彩儿一起打理王府琐事兼照顾司沐弛。
到了与蕙太妃商定好的日子,他们按时到城门口。
顺义王府的马车早就到了,两辆马车,一辆坐着厉书洲,一辆载着他外出所需的用品。
除了两辆马车外,还有十二名侍卫。
虽然蕙太妃和顺义王厉铭辛没有露面,但陪同厉书洲去梵华宗的人,其中一个嬷嬷是蕙太妃身边的老人,姓崔。另一个是厉铭辛的近身护卫何登。
再看楚心娆他们这边,就他们一家三口加上杨兴。
崔嬷嬷和何登带着厉书洲与他们夫妻见过礼后,大部队便正式起程了。
说是一起出发,但几乎是分开走的。
厉书洲的马车隔一个时辰便会停下休息,一整日过去,连十里路都没驶到。
“娘,照他们这个速度,到梵华宗要猴年马月啊?”楚启临很是不满地道。
“无所谓,我们就当出来游玩的,不用理他们。”楚心娆安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反正她已经给梵华宗送了书信,只要梵华宗那边准备好就行,至于厉书洲这边,管他们呢!
楚启临对厉书洲不满归不满,但同时跟爹娘一起出游,他还是难得露出孩子才有的天性,一路上只要有市集,就兴奋地拉着爹娘去逛街。
厉书洲他们在后面磨磨蹭蹭好几日,他们则在前方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简直不要太欢快。
唯一让楚启临不爽的就是——
“爹,难得出来玩,你就不能收敛收敛?知道的是我们一家人出来游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和娘把你拐了呢!”
“你!”被儿子一嫌弃,厉赢风就会立马黑脸。
他刚成亲,新婚燕尔的劲头还没过呢就陪他们出来游玩,他还不能板个脸了?
楚启临清点着市集上采购的东西,一边清点一边嫌弃,“这些都是我给娘挑的,你这个做夫君的连朵花都没有为我娘买,见过小气的,没见过你这般小气的!”
厉赢风开始磨牙。
该买的不该买的都让他买完了,他还挑什么?
“你们的花销都是本王出的!”
楚启临抬起头望着他,小眉头皱起,“你作为一家之主,给妻儿花销难道不该吗?”
厉赢风被堵得就差吐血了。
他们现在在一家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