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楚心娆回到房间就发现了自己的东西。
两口箱子,都是她从渝南城带来的。
她不得不承认,厉赢风的人办事效率和速度都是无可挑剔的,甚至叫人惊叹的。
随后她埋进箱子中整理自己需要的东西,对于杨叔和杨妈几次进来的动静,因为隔着屏风,她一时也顾不上去看。
直到听到男人冷硬的命令声响起,“过来!”
她才把箱子合上,绕进屏风内。
此时,厉赢风已经坐在了浴桶中。
水汽氤氲,袅袅绕绕,把美男入浴的场景衬得缥缈如幻。
这要是放在电视里,不知道会引来多少人舔屏。可楚心娆再是清醒不过,这男人有多性感迷人,折腾起人来就有多疯狂无度。
整天摆个臭脸,看谁都像讨债的,端得那叫一个神圣不可侵犯。
然而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算是把他摸透了。啥侵犯不侵犯的,他就差没把108势做成图画印书贩卖了!
“王爷,赶路这么多天,都没机会活动活动筋骨,要不我先帮您捏拿捏拿?”她站在他身后讨好地问道。
厉赢风微微扭动脖子,眼角斜向她,“你会?”
楚心娆‘呵呵’笑,“我在您师父身边待过一段时间,虽然没学到什么医术,但对人体经络那些还是学到点皮毛的。不信,您可以试试。”
说着话,她双手已经落到了他肩上。
就两下动作,厉赢风便知道她没说谎。他没再说什么,合上眼安静地享受她指尖在肌肤上推动的感觉。
楚心娆见他舒服,突然轻声唤道,“王爷……”
“嗯?”低沉的嗓音从男人喉间溢出,有些压抑的沙哑,比白日里明显少了许多冷硬和霸道。
“您也知道,我是在您师父的帮助下才生下临临的。生下临临后,您师父就对我说过,我元气大伤,这辈子再难有孕了。所以,那什么避子汤,能不能不喝了?不信你把我的脉,我真没骗您。喝药真的是浪费药材,您说是不?”
“避子汤?”厉赢风突然掀开眼皮扭头看她。
看着他眸底闪过的异光,楚心娆不禁皱眉,“怎么,你每日叫蒋嬷嬷给我喝的不是避子汤吗?”
厉赢风眸光一厉,俊脸绷得比冰块还硬。
面对她的疑问,他没作答,只是冷声道,“继续喝!喝到本王满意为止!”
闻言,楚心娆忍不住拉长脸。
她理解他的想法,就是防止她像六年前一样,不一小心中标就怀上了。
可他明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怀不上孩子,还一个劲儿的让她喝药,难道他不知道是药三分毒?
越想越郁闷,盯着他后脑勺,她狠狠地咬了咬牙。
在他肩背上推拿的指尖猛地一抬,紧接着朝某个穴位狠狠点了下去——
……
翌日。
杨叔和杨妈正在院子里为花木修剪枝叶,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气来袭。
老两口同时抬头望去,就见某爷顶着张黑沉冷冽的脸朝他们而来,那满身的戾气就跟罗刹附身似的。
惊得二人赶忙起身迎道,“王爷,您醒了?”
“那女人呢?”厉赢风咬牙切齿地开口,恨不得抓到某个女人一口咬死。
“回王爷,夫人天刚亮就出去了,还说中午不会回来。”杨妈低头回道。
“去哪了?”
“回王爷,奴婢问了,但夫人没说,只让我们别担心。”
“派人去找!务必将她抓回来!”厉赢风恶狠狠地下令。
死女人,敢点他睡穴……
看他不剖了她的皮!
老两口听到‘抓’字,都惊愕不已,直愣愣把他望着,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眼瞧着他不是在开玩笑,老两口随即相视,快速交换眼神过后,立马决定,把儿子叫来,问问看这事该如何解决……
……
此刻,在一家酒楼内,楚心娆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看了一眼无风的窗户,很是无语地皱起眉头。
肯定是那男人在背后诅咒自己!
反弹反弹……无限反弹!
“娆儿……”
“打住!”听到对面男人亲昵的称呼,楚心娆抹着鼻子不耐地怼道,“楚大公子,我跟你可不熟,别搞得我们交情多深似的!”
“你是我妹妹!”楚炙阳有些不满地瞪着她,“你可知这些年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辛苦?呵呵!”楚心娆端坐身姿,唇角上全是冷笑和讥讽,“那你们可知,我从小在顾家受了多少虐待?过得有多痛苦?”
“娆儿,都过去了,而且我早已查清楚了,顾家穷困不堪,实是没法让你过好的生活,所以才叫你受了不少委屈。”
“听你的意思,穷人家的孩子都是在毒打辱骂中长大的?当爹娘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辱骂孩子、可以随心所欲的毒打辱骂孩子、可以不计较死活地毒打辱骂孩子?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们,谢谢他们留我一口气,才让我有条贱命活到现在?”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炙阳脸色有些僵。
准确的说更像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