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略显离谱但十分合情合理的事情发生了——我俩在车上演了一路的病友。
你一言我一语的塑造了一出狗血大戏,离谱的剧情数不胜数,任谁看了都要直呼一声“出院”的那种。
我俩在沉闷的车厢里热火朝天的编造着谣言,给自家的队友捏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身份,比如罗佳是精神病院的院长、陀思是前任或者未来的院长、太宰是罗佳院长的竞争对手意图瓦解这所病院、国木田老师是来探病的朋友、我是被探望且逃跑的病人、果戈里是住院更久的前辈,这样。
非常丰富多彩。就是谁是幕后黑手终极反派这事没谈拢。我坚持认为这个位置导演先生当之无愧,但果戈里却简称主角是反派才是最有意思的,非要把我捏造成反派。
我表示我不当,并且希望他能尊重他人命运。
果戈里先是看了看手里的注射器,接着环顾了四周,又把视线落到我身上,用事实证明了他不是尊重他人命运的人。
我无话可说,晒干了沉默。
我们就这么编排了自家队友一路,顺利的完成了绑架者与被绑架者的信息交流。
一路越聊越嗨,多少有点忘乎所以了——至少果戈里是忘乎所以了,他甚至为了践行“出逃的病人才是最终大反派”的结局提出要反水把院长干掉。
我为他们泡沫般的友谊默哀了一秒,却并不打算配合他实践。
倒不是不认为果戈里是在说笑或者欺骗,果戈里的行事风格多少有点莫泊桑式的幽默感在里面,为了有趣而决定反水什么的事情他完全做得出来。
我不打算配合,说到底还是因为“试图改变原计划”这一举动太困难了,我并不具备“三分钟一个严密的计划”的特殊能力,最后除了发疼的脑仁啥也没得到。
阻止果戈里反水的是费佳本人。当果戈里兴冲冲的把我拉到那位我似乎从没见过的、戴帽子的俄罗斯青年面前时,当他高兴的说着“院长,我把病人带回来了”时,那位看上身体不大好的青年露出了笑容。
“做的很好,尼古莱,你可以出院了。”他这么说道,在完全不知道任何前情提要的情况下,完美的接戏了。
从果戈里那种“不愧是我的朋友”的眼神中,我知道反水的事情吹了。
因为我不用思考新计划了,我很没出息的松了口气。
果戈里在把我送到地儿之后就对此失去了兴趣,对角色扮演游戏的兴趣告罄,招呼才打到一半就挥挥斗篷消失了。
带着毛茸茸的白色帽子的青年则是完整的对已经消失了的果戈里告了别。
然后,那个我十成甚至九成没见过的青年将视线给予了我。
第217章 面基
我突然想起了导演先生发给我的照片,下意识的想要拎出手机对照一下面容,却在做出动作的前一秒意识到自己没把手机待在身上,于是只是抽动了一下手指,什么也没做。照片上的人是何种样貌我已经毫无印象了,只有一点我记得十分清楚——他绝对没有戴帽子。
“好久不见,禾泽君。”青年着开口说道,露出了不知是否真切的微笑,“你不是一直希望同我见面吗?”
说他是青年,也不完全准确,他的相貌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很难完全确他的年龄。还是用“他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来形容比较准确,因为穿越产生的年龄差,因为我的年龄本身也没被定义的那么准确,这样一来从十七岁到二十岁出头都可以被称作我的同龄人。
罗佳·罗曼诺维奇·拉斯科尼科夫,或者说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比起他冗长的假名或者真名,我更喜欢简单直白的叫他导演先生,他操纵了一切事件,只为了游戏的胜利,达成他心中的理想结局。而从这句话开始,游戏的最终关卡,也正式开启了。
我们正身处于一栋常见的烂尾楼中,地方开阔,只有水泥砌成的承重柱和几面承重墙,这里来往最多的就是穿堂风,连流浪汉都不屑于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歇脚。但导演先生却在这里准备好了圆桌、照明的暖色灯具和下午茶,是准备招待客人的样子。
除却导演先生正坐着的那把,圆桌前还有三把椅子,这种座位的分布是经典下午茶聚会的一种,但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这种四人加张桌子的设定我只能想到麻将。
肌肉松弛剂的威胁使我不能在异能的使用方面轻举妄动,过敏症状的不利对一切有着超出预期的影响,因而我只能按照对方期望的那般好声好气的交流。
“如果这算面基的话,为什么会有三把椅子?”我开口问道。
“其余的客人很快就会到了。”导演先生回答道。
我眨了眨眼睛。
“所以,你要和三个人同时面基?你到底有多少个好基友?你在该不会是个海王吧?”我开口反问道。
或许是我的发言过于直白了,又或许是这三个问题太过深入人心,导演先生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我真正邀请来的只有你一个。”终于,导演先生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无奈的表情,用着认命的语气回答道,“但既然知道了还有其他客人要来,即使是不速之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