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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的状态脱离出来。

“但是。”我既没有付钱,也没有离开,而是顺着听了他的话所引发的思考,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了,“你虽然口口声声的说着政府这不好那不好,你不是依然在为政府工作吗?”

“……”

“你是政府的线人吧,也在向政府提供这边的消息。”我说话的语气很肯定。

“何以见得?”

“我不告诉你。”我回答道,“你弟弟原先是警视厅的法医,后来辞职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他是实打实的去做黑手党了。你选择成为线人,也是为了维护他吧。”

“另外这个线人其实你当的也不太诚心诚意吧,能维护弟弟,能摆脱你不喜欢的大人物上司,出事了能受警方庇护,还能赚双份的钱,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老板叹了口气。

“唉,你都了解的这么清楚了,干嘛还要问我。”

“一定要赚那么多钱吗?”我询问道。

“我好歹比你大了八九岁,做事肯定比你这个小鬼靠谱。”他温和的回答道。

其实只大了五六岁……

但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了。

“好吧,那我想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清楚了。”我退后一步,望向老板,“以后我不提这事了。”

“真的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老板用一种“我很可怜求求了”的语气向我问道。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不要脸的人,于是只能回答他了。

“是乱步说的,他的话从来没有出过错。”

我向乱步提到老板的存在时,乱步把他称为“那个住在镭钵街的线人先生啊”,虽然我在聊天写报告的时候,也会简单的把老板称为“我的线人”,但这种叫法非常的私人化的。

乱步的语境里不会存在这种私人化的形容的,所以他所说的含义是非常直白,线人就是指的警察或公安的线人。

所以在老板同学提起新同事的时候我才会联想起乱步,联想起他的形容。

·

“对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付过钱后,我对老板同学说道,从口袋里拿出两部手机,其中一部是我常用的,它还碎过一次,另一个是以防万一的备用机,也是在修手机那次顺手买的。

“你来帮我做个陷阱吧,类似于‘蜜罐*’那样的。”

老板的视线从手机移到了我身上,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哦呀,你还知道‘蜜罐’这种说法呢。我能问问你做‘蜜罐’是想抓住谁吗?”

“那不只是一种常见的攻击诱骗技术吗,在科普杂志上看见过罢了。也没考虑过要抓住什么人。”我回答道,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全盘托出了,“前两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有些上对一些我有些在意事情胡扯了一通。对方的网络技术应该不低,就想以防万一弄个‘蜜罐’防止信息流出或者被恶意拦截什么的。”

“蜜罐”是一种常见的攻击诱骗技术,也是网络主动防御技术的一种叫法。解释起来并不困难,不过我想让老板帮忙弄的并不只是什么防止病毒入侵的系统,而是一个机制类似于‘蜜罐’的反侦查系统,重点在于防御信息泄露和侦查来源,而不是侦查攻击意图。

两天前,我收到了一封找不到源头的匿名邮件——我的手机系统是交给老板升级改造过的,网络安全程序也是老板专门架构的,一般的非常规数据流通与各类病毒都能很快的被反侦查出来,即便无法解决,也能留下痕迹。

然后等老板帮我解决后续问题,我再付钱就是了。

以前因为工作性质的问题,我的手机笔记本什么的都经常被攻击,我都是找老板解决这类问题的,顺带还能顺藤摸瓜的抓住那些对我无辜的手机动手动脚的家伙冲业绩。

从以往这套安全架构系统的成绩来看,老板的才能技术完全值得信任。但这次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对方的匿名邮件避开了所有的防线,就像是正常的信息一样理所当然出现在了我的邮箱里。发件人的名字一片空白,也显示不出任何号码或者有意义的字符。

明明透露着十足十的古怪,却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我的邮箱里。

这封邮件只有一句非常简短的留言。

“你不是田村一郎,你不属于这里。”

真的非常古怪,并且无法删除。无论使用什么措施,它都安静的躺在我的邮箱里。

如果后续还发生什么“就算我换了手机这则邮件也会如约而至”就更对味了。

不过我没做这种尝试,我只是担心我和我认识的几个网友的快乐聊天记录会被盗取——或许已经被盗取了。其他我就没那么担心了,我的手机上是存了些港口黑手党的信息资料没错,但对方真敢利用,倒霉的是谁就不好说了。

所以还是聊天记录可能被人看了的事情让我有些不爽。

理论上我应该很紧张才是的,但我没把这事当秘密看,其实也没多紧张,更多的是探寻真相的欲望。

而这恰恰就是发信人的目的,是个人都看得出这则简讯是个不得不踩的陷阱。所以我需要说些什么——比如准备一个蜜罐,试着把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