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写完程惜然将信放在一旁等着墨迹干,回头看向左羽纶点了点头。
“对,等过些日子我打算回一趟家乡,看看家里的亲人们。所以先写封信将原委给师父师娘讲清楚,征得他们的同意等到门内派其他师妹来接我的班我才能放心的回家去。”
“这么突然?之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也不怪左羽纶觉得突然,认识她六年了,这是第一次见她有念家的想法。
程惜然自嘲的笑了笑“往日里薄情寡义,离开的时间久了便有些挂念她们了。”
左羽纶无奈一笑“你又怎会是薄情寡义之人?你不愿回家那定然是有你的原因,在外漂泊久了想家是人之常情,我想师父师娘很快便会给你回信的。”
程惜然笑了笑将信纸折好塞进了信封里,同时对左羽纶说。
“师兄说的话惯是悦耳又有道理的,难怪街坊邻里都说咱们杏源堂的大夫说话是最好听的,都是师兄起了带头的作用啊!”
“师妹说的话也中听啊,不然你人缘怎么这么好呢?”
“大老远的就听到师兄师姐你们俩在互相吹捧了!”
齐苓若走了上前,见她放在桌前的书信上面写的是师娘的名字,便有些好奇的问程惜然。
“发生何事了吗?师姐为何突然开始联系师娘了?”
“我打算回家探亲,如今正写信告知师父师娘呢。”
“那师门那边会调其他师姐来吗?不然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怕遇到些疑难杂症,招架不住啊!”
“我同师娘说了,应当是会调其他师妹来的,你且放宽心!”
“行吧,那就等师父师娘的回信了,我先挖荠菜去了。”
“对哦,今日三月三,按习俗今日该吃荠菜煮鸡蛋的!”左羽纶恍然大悟。
程惜然拿着信站起身,同齐苓若道。
“我同你一起吧,正好将信给寄了。”
“好啊好啊!”齐苓若忙点头应好,出去拿竹篓和小锄头去了。
左羽纶看着两人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蹲在院子里逗隔壁小猫的许安恒,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又是他守医馆了!
在云芙镇荠菜几乎是随处可见的,可今日三月三采荠菜的人多,她们来的晚了些,绕到了云清山脚下的河边这才见到了一大片还没怎么被采摘的荠菜。
两人在河边挖了一会儿,见竹篓里的荠菜快满了便打算打道回府了,程惜然站起身依稀见到山脚下站着的人影,出于好奇多看了两眼。
离得远她只能看到那人是个男子,身着黑衣腿像是受了伤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齐苓若站起身也注意到了那人,问程惜然道。
“那人看起来像是受了伤,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程惜然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见齐苓若有想上前的想法,忙伸手拦住了她,摇了摇头又看向他。
“那人不是寻常人,我们还是不要贸然上前的好。”
齐苓若又看了那人一眼,这么远的距离也看不出有那些不正常之处,便问程惜然。
“师姐从何看出来的?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像萧骋他们一样被土匪害了,或是遇到仇家这才受伤了呢?”
“上回纪辛何说云清山的土匪一夜之间全都死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哪里冒出来的土匪?至于仇家……”
程惜然看着那人目光冷冽“我们都算是他的仇家!”
闻言齐苓若更疑惑了“什么意思啊师姐?为何说我们都是他的仇家?”
程惜然眼眶微红定定的看着那人一字一句道。
“因为他是瞿圣人!”
看着她的齐苓若眼睛瞬间就瞪大了,震惊的又看了那人一眼,不敢相信的呢喃道。
“瞿圣人!”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是柒源样式,但他的体格以及他的弯刀和瞿圣人是一模一样的,再加之他的外貌,他必是瞿圣人无疑!”
“可云州是挨着擎襄的边境啊,瞿圣在北边他们怎么会跑到云州来?”齐苓若还是不理解。
“他很有可能是潜入到柒源或是擎襄的奸细,被人追杀至此,不然他不会受了伤想着往山上躲。”
“那这人我们铁定是不能救了!虽说医术与病患无国界,但这些年来因瞿圣挑起的战事我们边境不知损失了将士,让我为敌人医治我绝对做不到!”齐苓若斩钉截铁道。
程惜然看着他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冷冷的笑了笑开口。
“我不但不会救他,我还会让他感受一下我们云州官府的‘热情招待’不然他这趟云州之行岂不是白来了?”
齐苓若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笑了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师姐想的周到!”
“走吧,今日该是我去找纪辛何了。”
*
话说那仓皇上了云清山的瞿圣探子原是初到云芙镇,想着能否在此地打探些有用的信息征得些粮草。
却不料被几个柒源人识破了身份,发现了他那张脸的异常,斡旋时撕破了他的人皮面具看出了他是瞿圣人,那些人武功高强,尤其是那个紫衣女子身形快的他几乎反应不过来。
与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