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何时进去的?你又怎知他们在那儿?”
一时间几人疑惑的看向他,冷墨轩道。
“今日让你们来认尸定然要保护好你们的安全,周围都遍布了皇家的人,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方才见轻越姑娘一人走了,小皇叔便暗自跟了上去。至于我五哥和祺表哥,我早早的便见两人到库房那头去了。”
闻言,轻越回头一看果真在不远处看到了青皓的影子,冷墨轩也回头看了一眼。
“此时小皇叔应该是抽不开身,见轻越姑娘又独自走了放不下心来,让青皓来看着你的。”
见几人忧心忡忡的模样,冷墨轩揉了揉苏瑾文的脑袋宽慰道。
“放心吧,恶人自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要是得不到相应的报应,都对不起我蒙冤而死的颖儿!”
*
当席家人还未从痛失嫡子的悲痛中走出来,却又听到自己的二女儿设计陷害章家二女儿以及擎襄公主之事时,席夫人直接气的晕了过去,席老将军则是气的满面通红青筋暴起。
要不是席蕊如今已经被押进了大理寺,他现在非打死那个孽种不可!
设计章家女儿事小,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去惊擎襄公主的马,害的她险些称为马下亡魂,夜宿荒野!
本来小女儿席嫣和长子席君冉的事情已经够让他难受了,如今她竟又给你整这出!
当真是要气死他!
席婳回到家后便一直守在其母身边,看着母亲睡过去的容颜,脑中想起与他们天人两隔的长兄以及在大相国寺修行的嫣儿。
心中不禁有些摇摆不定,她今日此举真的对吗?
兄弟姊妹四人如今走的走散的散,家中便只剩她一人了,是否真的是她打破了这个家这么多年以来的和谐?
拧眉看着茶杯思量了许久,她回过神来。
可这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她不该因为如今惨淡的光景便去质疑这件事善恶的性质,继而装模作样的将责任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当她的父亲寻她过去问话时,她看着主坐上的父亲,恭敬的行了跪拜礼,却没有起身直直的跪在了原地。
“是你揭露了蕊儿。”
席老将军看着他这个向来令人省心的大女儿阴恻恻的开口。
“回父亲,是,也不是。”
“何为是,也不是?”
“确实是我找了个我以为无人之地,与她对峙了一番,逼问出了她那些做过的错事。但婳儿没想到平日里无人踏足的库房五皇子与祺世子竟在内,自然而然,我与蕊儿的对话都尽数被五皇子二人听到了。”
“你是从何得知蕊儿做过这些事的?”
“一个多月前的秋狩我便见她行为反常,我知她与章檀韵不睦便猜想到了她要做些什么,果不其然她命人烫伤了章檀韵的手又言想看她的射羿之术,我原想着她那日之举都是针对章檀韵的。可当我见到她命侍女惊了擎襄公主的马,害的章颖儿受伤,擎襄王子将其抱起去治伤时她扬起的笑容。我才意识到她针对的不止章檀韵一人。后来章颖儿被选为和亲公主远嫁擎襄,席蕊接下来也没有再对章檀韵有任何动作,我便有些许的怀疑,渐渐的一个猜想便映入了脑海,直到今日看到她对着章檀韵嘲讽的笑,我这才忍无可忍将她拉到了库房,逼她承认自己的过错……”
席老将军一阵沉默,说气是真气但若说惋惜,席蕊此举哪有一点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惋惜的起来?
“婳儿此举并非是想要将她逼上绝路,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悔改。对着章家人如今的惨状,该心有忏悔。擎襄公主一事能瞒一日便是一日,可她却始终觉得自己无错,并扬言说是我想要独占家中家业借此机会除掉她。”
“可父亲,孰为善恶孰为曲直?做人要明辨是非知错就改,这是您从小便教导我们兄妹四人的道理。难道我该为了包庇她便将这些做人之理抛之脑后吗?”
“这样属实不公!对枉死的章颖儿以及痛失亲人的章家人实在是不公!而我们席家……只能说老天不公!”
“唉……”
席老将军长长的叹了口气,同为他教导出来的孩子,为何老二和老三偏这等狭隘不知事?
“起来吧。”
“谢父亲。”
“你说的没错,你没有在狩猎时揭发她便已是给她留了最大的情面和余地,是她自己不争气啊!为了个男人,害了章家的丫头也把自己逼上了如今的境地。”
席蕊身处大理寺的监牢中一身华服钗环尽数被换下,换上了素白的囚服,此时的她坐在床边,看着高处的窗户散落进来的白光隐隐出神。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然被自己的父亲放弃了,不过这也不难猜到。
毕竟在她父亲的眼中,大哥大姐永远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向来是将军府的骄傲。三妹则是最小的最会哄他们二老高兴的,只有她夹在中间时常被忽视,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少她一个又何妨?
所以啊,她若不自私自利些怎能护住自己,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笑的是,她追逐了这么久,她爱的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