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手指甲的患者，陈牧倒是见过不少。

可是啃脚指甲的。

别说是见了，陈牧听都是第一次听说。

陈牧僵硬的扯了扯唇角，“你室友，牙口不错……”

话音落地。

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许问题，陈牧赶忙改口，又说了一句，“回头我和学校申请一下，免费给在校生发放指甲刀，人手一个……”

说到这里。

陈牧顿了一下，“一人两个吧，手和脚的，还是要分开的……”

慕瑶在旁边听着男生说的话，不自觉的对陈牧竖起了大拇指。

“陈医生，贵校的学生，是真的给你面子啊！”

陈牧的唇角抽动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陈医生的直播看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不知道弹幕怎么发……」

「啃自己的脚指甲，还咽下去了，这……这真的很难评啊……」

「还是那句老话，海城大学，不养闲人！」

「陈医生：这种面子，给你，你要不要！」

「有的人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已经疯了！」

「别问你们学校为什么没有给学生送指甲刀的福利，因为你们学校没有这种狠人！」

「我是海城大学的，我以后毕业找工作，该怎么和面试官证明，我是個正常的人？！」

「挺难的，留校吧……」

「挺难的，留校吧……」

「挺难的，留校吧……」

「……」

—

“你那位同学，不是你本人吧？”陈牧看着自己面前的男生，目光里还透着些许的怀疑。

主要是在校医室这两年来。

他听过了太多的，我有一个朋友，我有一个室友这样的句式……

而通常情况下，用这种句式开头的人。

说的都是自己的故事。

面对陈牧的质疑，男生情绪激动的摇着头：“怎么可能是我！我这个人是有洁癖的！”

陈牧沉默着。

盯着男生的脚丫子发呆。

不知道几天没洗脚了，脚丫子看起来有些黢黑。

只有左脚的大拇指，指甲盖看起来是有些干净的。

甚至还残留着有些特殊的“水渍”。

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盯着陈牧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此刻。

意识到陈牧在发呆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顺着陈牧的目光，看了过去。

然后……

所有人都看到了，男生还有“水渍”的脚趾。

“呕！”

“呕！”

“……”

从第一声干呕开始，这种声音就像是会传染一样。

被陈牧盯着的男生，似乎也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脸色开始发白。

陈牧却突然抬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去和你室友说，下周可以来校医室把脉，看看身体情况，这是关于会不会细菌传染的回答。”

“至于指甲盖会不会划破肠道，这要看你室友的指甲盖是哪种类型的，有些人的指甲盖又软又薄，这种就算是不小心吞下去了，基本上对肠道的伤害性也不会太大，绝大部分情况下不会出问题，但不排除小概率事件……”

“如果你的室友指甲盖比较硬，还想求个心安的话，可以去拍个x光，求安心。”

听着陈牧的话。

男生有些麻木的点着头。

却看到陈牧大大方方的指了指他的脚趾，笑道：“下次不要惹你室友了，你看，他连你的脚趾都没有放过！”

听懂了陈牧的暗示。

男生像是看着救命恩人一般看着陈牧，疯狂的点头：“是的，我的室友真的是个疯狗！”

“我下次再也不招惹他了。”

陈牧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摄像头，“通过直播，你们可以实时掌握我的位置，如果你室友不希望被摄像头拍到的话，可以尝试着避开我。”

“只是拍个x光，校医院里的实习医生也很专业，最重要的是……”

陈牧勾唇笑着：“请你相信，在保护患者的个人隐私这方面，每一位医生都是专业的。”

“相信！相信！”

男生眉开眼笑，“陈医生，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室友，你说的这些话。”

说着。

男生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

「哪里有什么他的室友，分明就是他自己嘛！」

「说什么呢！没听到吗，是他室友发癫，才会让他的脚趾也有水渍的！」

「不是……这么扯的说法，也会有人相信吗？？？」

「哪里扯了！一点都不扯好吗！」

「你要是想造谣别人，你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拿不出那就是他室友在发癫，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是！陈医生都承认了他室友的存在，那么他室友就是存在的！」

「！！！」

「兄弟们，我悟了！他室友是真癫啊！」

「孺子可教也！」

「……」

—

“扑哧！”

男生才刚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