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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梦我 乔柚 1088 字 1个月前

琦忍俊不禁:“公子琴艺确实不太好,也不知宋小东家给他找的什么琴师,这都几日了,还没弹成调。”

安静的书房里,打磨光滑的齿轮机关发出沙沙的响声。

见他们没了说辞,承昀才开口:“孤最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齐松:“那还有一件事,属下就不讲了。”

“……”承昀放下机关,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几步之后,冷冷道:“他又做什么了?”

齐松反应了一下,才道:“就是听说,这两日郊外风大,公子好像染了风寒。”

“又死不了,有什么好说的。”

齐松:“……”

不是您想听的吗?

连续几日未眠,承昀困的两只眼睛都是木的,他回到寝榻躺下,闭上眼睛。

然后,翻了个身朝里,又翻了个身朝外,丝滑起身,去到角落的柜子旁。

柜子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其中一个青色小瓶贴着纸条,上书:风寒丸。

拿在手里,撩开垂纱,正要走出里间,忽又折返。

坐在榻前,凝望手中瓷瓶。

——“你却不配。”

药瓶被扔进床帐里,太子卷起长衫,直接躺了进去。

太久没睡,身体很快自发陷入沉眠。

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一袭水蓝长裙,面纱上面染着斑驳血迹,正在巷子中奔逃。

砰砰的炸响之中,着长裙之人被逼到了墙角,在他前方,一众铁甲卫层层包围。

弓弦拉满,角落之人目含清泪,手中紧紧攥着推弹小弩。

双腕与弹道之上,一颗火弹也无。

一阵刺耳的嗡鸣逼得承昀睁开眼睛。

他捂着头缓缓坐起,神色因疼痛而显出几分扭曲,半晌才微微缓和。

凡其所梦,必会发生。

城防卫,铁甲队。

承昀坐直,披发垂首。

双手拇指来回拨动。

“越是要避开,越是难以琢磨。”寝殿之中,嗓音低低:“顺其自然才可掌握先机。”

“放任自流,袖手旁观,伺机而动……”

双眸干涩,承昀起身从榻上立起。

脑中反复闪过那张溅满血迹,仓皇含泪的脸。

“避不开,不可避,既已洞察天机,不妨借力打力……此为上策。”

长闭目,来回默念,又忽然安静。

眸子猝然睁开。

“……早知道他会被发现!”

京都是什么地方,周苍术是什么人,他想要在这盛京之中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谈何容易?

一只手抓起榻上药瓶。

小院雪声簌簌。

温别桑打着哈欠,正在认真研习乐谱,手指在几道歪歪扭扭的线谱上来回勾动。

“铮——”

夜空之中响起一道琴音,温别桑偏头来看。

明明人家也是一声,自己也是一声,可偏偏又有所不同。

他将曲谱放下,从屋内走出。

槐树上的积雪和新雪一起飘落,上方立着一个黑衣男子。

披着长发,带着面具,怀里还抱着一把造型精致的七弦瑶琴。

这人开口:“吾乃宋小东家为你请的……”

“宫无常。”

声音戛然而止。

枝头人反应一阵,飞身而下。

于空中将琴换手,稳稳落在他面前。

“你喊我什么?”

“承昀太子。”

“你当我是聋的?”

温别桑坚持:“承昀太子。”

“方才肯定不是这么叫的。”承昀摘下面具,露出一双爬满血丝的眼睛,“还有,你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爱哭的人眼睛都雪亮。”

话毕,转身进屋,从桌上拿起小弩。

承昀站了一阵,抬步跟进,道:“宫无常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

“是不是给孤取的诨名?”

“没有。”温别桑把小弩里装上火弹,道:“你听错了。”

“罢了。”承昀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我听错了。”

他如此好说话,倒是让温别桑有些意外。

“你来做什么?”

“我……”他抚着袖中药瓶,道:“我是因为这两日拆了你的机关,组装的时候,觉得甚妙,温别桑,你好本事啊!”

话末笑起,眼神赞许。

温别桑表现冷淡:“然后呢?”

“然后,我半夜睡不着,便想多与你聊聊。”

他那样子确实像是熬了几个大夜,眼底青着,眼白血丝密布,眼睑也一片通红。

“我与你没什么好谈的。”

“为何?”

因为你讨厌。

温别桑道:“那已经是几年前的想法,早已失了兴趣。”

“这个无碍,你若是有什么新的想法,也可以与孤商谈。”

温别桑看他,承昀笑意未改。

“若你当真想谈,不若等我事成,去雷火营慢慢谈。”

这话说的也在理。

承昀后退两步,靠在门框上,继续在袖中药瓶上抚摸,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