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所以,只是某座斯图尔特家的草药种植园受到了附近人鱼的骚扰……”
斯内普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刚在这里见面时,爱丽丝用的那个蹩脚借口,并以看似漫不经心的态度向她索要一个保证:“但你不会蠢到……
以为可以自己傻乎乎地挥舞着魔杖对付他们,对吧?”
“当然不,”纤长浓密的羽睫忽闪了两下,爱丽丝承诺道,“我不会‘自己’去对付‘他们’,当然不会。”
看样子,比起自己面前的小混蛋,他恐怕更应该担心会被灌下魔药的倒霉人鱼了。
斯内普额前的那道竖纹又变得很明显,即使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
这个才二十几岁,就仿佛度过了一百年苦难岁月的年轻巫师,没有再多说什么。
以他的性格和立场,“提醒”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既然他已经做出选择,为了爱丽丝可能遭遇的危险,毕竟她看起来是真的忧心如焚,假装相信一个明摆着的谎言……
就没必要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如果他还算有那种东西,而虚伪地絮絮叨叨下去。
但爱丽丝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却放平手臂,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发出投降般的叹息:“好吧,我发誓,至少在这件事情上……
我没打算用你的魔药,给任何一方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毕竟,它是有时效性的,不是吗?”
“你打算做什么跟我无关,”斯内普嘲讽地卷起唇,熟练地喷洒起毒液,“用你长满芨芨草的小脑袋瓜想想,难道每个死在魔杖下的人,都要怪奥利凡德吗?”
趴在桌上的爱丽丝耸了耸肩,蓝色的眼睛映着坩埚
但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魔杖和毒药,这两者之间还是不一样的。
“……”
除了坩埚里面发出的“咕嘟”声以外,有好一阵,房间里没再响起任何其他声音。
直到,斯内普把魔药交给爱丽丝。
“谢谢,我会让猫头鹰送去报酬,那么,开学再见,教授?”
“那么……”
“什么?”
“你们那个计划……”
那声音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爱丽丝把药瓶塞进兜里,困惑地看向对方。
斯内普猛地晃了一下脑袋,像在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大声道:“我是说,你们那个该死的计划,显然出现了问题!”
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魔法界还没因为“大难不死的男孩”的抚养权问题,起什么风波。
而以他对她们的了解,她们两个绝对不可能自己跑去上学,而把争夺“救世主”的事,放心交给那条“蠢狗”。
“噢,有关救世主那部分吗?”
爱丽丝想了想,还是决定提前向斯内普透点底:“很遗憾,就在今天早些时候,布莱克夫人病故了……
所以,其他事情,恐怕也只能缓缓再说。”
……
“所以,你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塞缪尔不抱什么希望地看向去而复返的爱丽丝,很难想象,有什么办法能破解“灵魂伴侣”的魔咒。
实际上,那根本不能算是咒语造成的。
布莱克夫人死前最后的努力,只是为雷古勒斯指明了命定的羁绊对象,让两个“灵魂伴侣”互相之间,明确意识到对方的存在。
据说每个人都会有其“天然”的“灵魂伴侣”,只不过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或者因为各种原因错过。
但对魔法生物来说,一旦感应到自己的灵魂伴侣,他们就没得选了。
塞缪尔猜测,布莱克夫人在最后关头做出这种事,可能是为了尽量减弱丝西娜这个“唤回”雷古勒斯灵魂的人,对他的影响。
因为这个魔法阵的作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某种神秘连结。
但很显然,至少在她本来要达成的目标上,布莱克夫人绝对是弄巧成拙了……
客厅已经被简单收拾了一番,布莱克夫人的尸体并不在这里,只有还在昏迷中的三人被分别安置在沙发上。
但回荡在老宅中的尖锐哭嚎声表明,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应该就在楼上的主卧里,守着此地女主人的尸身。
爱丽丝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微微摇头,走到被放在懒人沙发上的丝西娜旁边,温柔地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小脸。
“总之,先给小布莱克先生喂三勺魔药,”她掏出魔药瓶向塞缪尔示意,“我得确保,他不会在和丝西娜相处的过程中再次‘作弊’。”
“再次、作弊?”
塞缪尔接过魔药瓶,打开轻嗅了一下,是哑喉药水的气味,但又不完全是。
想到雷古勒斯的“塞壬”属性,以及爱丽丝在仪式开始前的突兀行为,他意识到,在之前找回雷古勒斯的过程中,相关参与者应该都中招了一次。
他们被塞壬的歌声“俘获”了,只除了爱丽丝。
而他作为“见多识广”的那个旁观者,没有受到魔法影响的局外人,却反应慢了不止半拍。
“抱歉……”
“什么?”
塞缪尔那双闪着银光的碧眼变得有些暗淡:“我早该发现的,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