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勒特·格林德沃,你玩够了没有?!”
伴随着“嘭”的一声,类似柜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一道略显尖锐的女孩子的喊声响起,打破了办公室里舒缓到令人迷惘的气氛。
斯内普悚然一惊,立刻嚯地站起身来,拔出魔杖指向对面的“波西”。
盖勒特·格林德沃。
这个名字随着椅子倒地的撞击声,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斯内普眼中的“波西”,头发迅速缩短并失去了亮丽的光泽,闪着银光的碧眼变成了蓝眸,莹白年轻的面孔也迅速衰老下去……
这位老人脸上,年轻时的英俊锋锐还依稀可见,经年沉淀的气势比美貌更加具有侵略性,却几乎在变化完成的瞬间就别开了目光。
“千万别回头啊,西弗勒斯学长~”
阴冷的嘶嘶声后,是故意掐着腔调,甜到腻人的嗓音。
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一团黑雾就从他身后冲出来,直扑盖勒特·格林德沃。
“砰——砰——砰——”
黑雾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盖勒特变出的防护罩,两者碰撞造成的冲击,掀飞了精美的茶具,以及各种摆设,包括依然白烟袅袅的香插。
斯内普握紧魔杖,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却突然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
隔着衣裤,依然有冰凉的触感从腿部传来,让人不禁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身后悉悉索索的摩擦声,跟眼前的“拆家现场”相比,并不算明显。
如果不是察觉到自己碰到的是个活物,而且还因为他的触碰下意识动了动,带着粗糙的鳞片感蹭过他的小腿。
也许,他也会不小心忽略掉。
千万别回头。
电光火石间,爱丽丝的话从他脑海中闪过。
他好像知道,自己身后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除了蛇怪和邓布利多,恐怕没有任何存在,能令这位曾经让整个魔法界都被笼罩在其阴影下的黑巫师,做出回避的姿态。
“爱丽丝,我知道你能听见……”
盖勒特站在保护罩里,嘴角扬起不屑的弧度,眼底却是对这可笑的、诅咒般的命运循环的深深厌恶,和忿忿不平。
邓布利多家的默然者,是不是永远都会跟他过不去?
还有,该死的神奇动物!
他眼睛望着那团黑雾,却抬手用魔杖指着右侧,斯内普和蛇怪的位置:“你以为用蛇怪守着,我就拿他没办法了?”
黑雾停止了进攻,在原地盘旋不定,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解除这个状态,亦或者是不再顾忌其他,奋力一击。
“格林德沃先生,劳烦你费这么大力气来对付,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霍格沃茨教授,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不过……”
斯内普基本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但更多的疑惑和迟来的愤怒,就像汹涌的潮水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运用了大脑封闭术,来使自己冷静下来,同样用魔杖稳稳地指着对方:“容我提醒,你要对付的敌人有三个。”
“事实上……是四个。”
黑雾落地,金发飘飘的爱丽丝弯唇微笑,盖勒特对上那双狡黠闪亮的蓝眼睛,心中突然升起某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之间的地面上,忽然升起个十分抽象并不断扭曲的圆球。
盖勒特的思绪卡顿了一下,然后在那个圆球拉长、变幻成某种具体的形象之前,迅猛地挥动了魔杖。
一道血色光芒击中了圆球,紧接着,刺耳的尖啸声响彻天际。
顷刻间,不管是愤而出手的盖勒特,还是始作俑者爱丽丝,以及纯纯遭受池鱼之殃的斯内普,甚至连蛇怪都眼前一黑。
等他们恢复了视觉,被迫上场的冤种博格特已经消失无踪。
爱丽丝记得自己隐约间有听到咣当一声,下意识看向刚才藏身的柜子,果然,柜门已经关闭了。
她之所以没被两位敏锐非常的大佬发现,就是因为她带着蛇怪,躲在了装博格特的柜子里。
对这位临时舍友,兼非自愿嘉宾,她不存在的良心,突然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幻痛呢~
“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爱丽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盖勒特没往那边看,但也立即反应过来了,他们刚才为什么没发现爱丽丝的存在。
和博格特躲在一起,还用他(的人)弄来的博格特算计他,亏她想得出来!
对盖勒特的愤怒视若无睹,爱丽丝很诚(欠)实(揍)地回应道:“我当然知道啦~
我在做你刚才想对斯内普、教授做的事,挖出你内心最深的恐惧,看看那会是什么东西。”
盖勒特冷笑一声:“说到底,你贸然跳出来,提前暴露自己,不就是为了这小子?你也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你觉得他会领你的情?”
“你怎么知道我原来是打算偷袭的?”
爱丽丝脱口而出,看到盖勒特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忍不住恶狠狠地磨了磨牙:“除了过于夸张的比喻以外,人家也没说错什么。”
然后,她也学着盖勒特的样子,冷冷一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