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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温雅问陈简行不是经常偷偷照顾她妹妹吗。不是觉得她妹妹生得漂亮吗。让她妹妹来生行不行。
这段对话的结尾是陈简行沉声说行。
付温枝瑟缩在隔壁房间,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上天唯一眷顾付温枝的事情是在这件事的第二天,付温雅接到医院的来电,告知她上一回的检查是拿错了单子,她没有丧失做妈妈的能力。
17岁的她得以免遭劫难。
只是从那以后,陈简行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
像看他的私有物品。
她跟他不是很经常见面,可是每一次见面,都被对方似是而非地骚扰。
再后来的事情,是付温枝跟他们彻底决裂的导
() 火索。
陈简行在外做事以利为先无所不用之极,为了讨好老板,就把年轻小姨子跟他老板孤男寡女关在一起。
还好付温枝奋力逃出,没有让他们得逞。
只是即使很多事情都过去了很久。即使现在她生活地覆天翻,他们现在不再像以前一样能伤害到她,她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还是会本能的感觉到厌恶和害怕。
觉察到陈简行在她身体上下来回审视的目光,付温枝有种生理上的不适感。
那种久违的恐怖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那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任人摆弄的木偶,生杀予夺,完全由他人说了算。
……
今天晚上的临市难得温度没有那么高,付温枝却格外热。
陈简行的几句话过后。
她额角、后背、掌心,全部都细汗涔涔。
付温枝本能地退后一步,与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保持距离。
她没有说话,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偏对方不依不饶,上前来两步,拉到更近的距离。
“温枝。”
“结了婚跟姐夫也生分了。”
付温枝脸色开始发白,转瞬之间,血色全无。
所有人都去那边看宋欣媛和廖家俊他们打架,付温枝这边的角落几乎无人在意。
她想趁现在赶紧逃跑,被对方上前一把抓住。
心脏蓦地往下一沉,试图猛力从对方手里往出扯自己的袖子。
可惜力气悬殊,徒劳无果。
宕机的大脑在不断试图运行,不断努力,想着如何逃脱。
可现在她连衣袖都挣不脱。
直到司机老陈突然走上来,拉开陈简行的手,隔开站在他们两个之间。
然后才跟付温枝说:“太太,您该回家了。”
付温枝这才想起来,早晨的时候她听了的话,出门见宋欣媛时特地喊陈叔来送她。
只不过刚刚在餐厅那边跟踪廖家俊回到这里的时候,跟着宋欣媛打车走得太急,差点忘了陈叔还没回家去。
在陈叔来了,付温枝不敢耽搁,抓紧这个时间点点头,转身就快步上了不远处停好的车。
一直到关上车门,依旧是惊魂未定。
她刚刚上车之前听见陈简行在背后笑了声,似嘲似讽地说了句。
“做了人家太太也别忘了本。”
*
回到闻公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
阴沉沉的长天万里,竟然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只有窄窄一牙月孤零零挂在天边。
付温枝垂头穿过石子路回到角楼。
房子里大灯没开,只开了两盏聊胜于无的小夜灯。
付温枝输入密码开门进来的时候,闻现正端着水杯从厨房里走出来。
一眼就看见脸色唰白的付温枝。
男人眉头在暗夜里皱起。
他看见进门的人面色不自然的发白,身体像浸过水,涔涔汗里泡着发软。
她看上去很疲惫很疲惫。
但更多的是恐惧,眼睛里面恐惧感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闻现把杯子随手扔在一边,放轻了步子走过去。
凑近了才看出她嘴唇也同样发白。
她钝钝地抬起头看着他,唇瓣在轻颤,声细如蚊蚋。
“阿现……”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能放过我。”
尾音哽了一下。
他好像听出来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垂下头,自言自语:“我做错了什么呢。”
这声音好疼。
他也觉得疼,心脏跟着她的话倏地一抽。
闻现抬起手,很轻很轻,生怕把她碰破碎似的,安慰地揉揉她的肩膀。
他连前因后果问一句都不肯问,却用肯定的语气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可是阿现。”
付温枝仰起头,眼圈发红,没有眼泪,有的只有战栗的瞳仁,和哽住的话语。
“我好害怕。”
她身影单薄,站在黑夜里,消瘦得像要被黑暗吞没。
“宝宝。”
闻现心疼得发窒。
展开手把人抱进怀里,牢牢圈进自己的保护圈。
“什么也不用怕。”
他手捂在她脑后。浓暗夜里抱紧怀里人,低声却掷地有声。
“有老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