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我没有给【法奈尔】最好的?还是在指责我不够了解【法奈尔】?”沈筹揉了一下额头,把这骤然浮现在脑海的想法甩开。
自己怎么会忽然冒出这种想法?简直像个充满猜忌又无理取闹的家伙。
那边,法奈尔边说话,边脚下不由的又退后了几步。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鱼尸就已经开始呈现出腐烂的状态,站在一条巨大的烂鱼附近说话,实在太为难他的眼睛和鼻子了。
一阵风吹过,卷着鱼尸上的恶臭更汹涌的向几人扑来,明明刚到达的时候还是让人能勉强忍耐的腥臭,却不知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那气味就变成了这种类似发酵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烂鱼肉的恶臭。
这恶臭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若不是三人忍耐力都还不错,此时简直就要吐在当场了。
“它已经没有价值了,我们先离开。”
看到法奈尔略微皱起的眉头和脸上忍耐的神色,沈筹紧紧抿住了嘴,唇线变成了一道冷硬的直线。
真是太笨拙了,沈筹抱怨着自己。
从见到法奈尔第一面开始,他似乎总是又倒霉又笨拙,而且还阴郁又不坦率。他会讨厌我吗?法奈尔如今的和煦的态度,是不是只因为他们之间的契约?
可是,他却是在第一次见到那个逆光而来的身影时,就像是一个已经做好沉沦地狱准备的囚徒,骤然有见到了那一线生机。一边渴望一边猜忌,一边看着他就像看着光,一边却又想要拉他共同沉沦。
他此时脸上嫌弃的表情是因为我吗?明明刚才还带着愉悦的微笑,因为和那白虎谈话比和我相处愉快?
自刚才见到风从用满是熟稔和占有欲的眼神看着法奈尔开始,就一直被压制住的嫉妒之心在暗处汹涌。
......等一行人终于远离了那恶臭之源,才在一处相对宽敞的地方停下脚步
天色渐暗,此处就是他们选的今晚的落脚地。
“沈筹,你不想和聊聊吗”脑海里忽然想起法奈尔的声音,沈筹一个转头,才发现周围竟然完全找不到法奈尔的身影了,他的意识在卡牌里,那他的身体呢?
这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明明自己满身神秘,却又要求我坦白吗?”沈筹的语气里甚至是带着怒意的指责。
“这么说,好像的确如此,所以,可以吗?我能要求你坦白吗?”法奈尔并不对沈筹的指责多做什么解释,只是重复的问了这么一句。
“……”沈筹长久的沉默。
“我的情况有点难解释,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和安茉莉的预知梦有些类似,不过比她的梦具体细节的多......”
全线溃败,沈筹几乎是自暴自弃的把能说的都说了,最核心的关于自己重生还有这个世界是有剧情存在的,也修饰了一些说了个七七八八。
在讲述的此时此刻,他甚至都还感觉自己是脑子坏掉了,但是......算了!
......
“沈筹,看这距离,我们明天或者后天应该就能到那处山脉了,要不要我给算一算你此行能不能达成所愿。”看着安静点燃篝火整理地面,但莫名其妙就散发着有些丧丧气息的沈筹,还有刚才忽然消失不见,但后来又忽然出现,此时坐在树藤编织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法奈尔。
安茉莉的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不由的带着有些干的笑容强行活跃气氛。
“安茉莉,我不需要算,但是你最好再算算,是不是要继续跟着我走。”沈筹微台下巴,向着已经越来越近的山脉示意。
安茉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地方只有山顶的那块露在外面,其他区域全都笼罩在浓雾里不可见。
当然,雾气还是次要的,在这个距离,她已经能感受到那座山带来的越发沉重的压迫感。虽然这一路都在极力装作若无其事,但其实随着离山脉越来越近,她无论是是精神还是体力都感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盯着手中的灵摆几秒,安茉莉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放手让它垂落而下:“我进山不会死,我进山不会死,我进山不会死。”
这种对于自己生死攸关的占卜,一般准确度都是很高的,甚至很多灵性强对世界和自我感受力高的人,不用占卜都能对自己的性命有强烈的预知,就比如安茉莉之前做的关于死亡的预知梦。
所以几乎就在安茉莉念完占卜语后,那灵摆就开始缓慢的动了起来,先是有些彷徨的左右摇摆,轻微的逆向晃动了一点后,紧接着就是缓慢的顺时针转动。
“看,我和你们一起进去才不会死。”安茉莉把灵摆握回掌心,露出个得意中又带了些如释重负的笑容。
然后她也没沈筹和法奈尔的回应,用力的闭眼了一下,然后睁眼深吸一口气:“沈筹可以得偿所愿......”低声的颂念占卜词,握成拳的五指张开成掌,灵摆再一次坠落。
但是这一次,那晶莹的淡紫色小东西迷惘的就像小学生遇上了高数题,先是左右摇摆,接着就是昏头昏脑的顺时针绕几圈又逆时针绕几圈,然后在顺逆之间反复横跳。
若灵摆能说话,看这架势,估计是在痛苦哀嚎:“别用这种问题为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