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七百里加急,简单的很。
朱辟邪只在奏章上写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举荐神机营总兵、锦衣卫指挥使程俊提督山西军务,同时,程俊已经赶往山西坐镇。
程俊!
一封奏章,简短的几句话,满朝皆惊!
如果说举荐李定国提督军务,那起码李定国还有足够的战绩啊,在献营之中就是张献忠麾下的四大名将,战功赫赫,归顺朝廷后,对战满洲精骑、郾城大战,都表现出了名将的风范,虽说根基太浅,可是终究人家有足够的实力。
可是程俊呢?
虽说程俊出身关宁铁骑,也是关宁铁骑之中的后起之秀,深得皇上跟大将军的器重,可是终究战功太少了,而且也没有足够的战绩加身啊,甚至程俊的年纪比之李定国还要小,当初跟随朱辟邪在辽东大战的将领们,可以说程俊的年纪最小了,比朱辟邪还要年轻两岁!
如此年轻,朱辟邪竟然就敢直接让程俊提督军务,这可不是冲锋陷阵,而是要统帅三军,运筹帷幄,他能行?
“这、这!”
侯恂急声道:“皇上,诚候此举,未免太过孟浪了吧?程俊将军入朝之后,一直在锦衣卫任职,甚至都没有跟随京营出战过,如此年轻,经验、资历尽皆不足,如何能够稳住山西的局势?”
即便是孙传庭都眉头轻皱,难以决断,毕竟,程俊不是李定国,经验的确太少了,非但难以服众,只怕跟闯营对垒
,也不是老谋深算的李自成、李岩等人的对手啊,一旦山西的防线崩溃了,那京城可就危险了,现在京城也仅仅有一万余兵力而已,防御空虚!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答道:“若谷公,大将军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要借着大战,给朝廷磨砺出几把锋利的宝剑来,未来给大明拣选可以阻挡一面的名将;名将凋零,那他就只有借着战事,将这些最有潜力的年轻人给历练出来。我们可以不相信李定国,不相信程俊,可是,现在,我们必须相信大将军,而且也只能相信大将军,只要我们挨过了这段最难熬的时光,一旦李定国、程俊等人成长起来,那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左右有大将军垫底,朕相信,无论局面如此糜烂,大将军都有力挽狂澜的能力,难道局面再恶劣,还能恶劣过关宁铁骑反出山海关的局面吗?”
孙传庭缓缓点头,答道:“皇上,话虽然如此,但是我们也不能不未雨绸缪,一旦山西失守,京城军队不能无兵可用,臣请下旨,调动王嗣冲在山海关的兵力,暂时驻守玉田,一旦山西局面败坏,王嗣冲则可以随时率军入京,臣足以保证京城的安全!”
朱慈烺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关宁铁骑反出山海关,给朝廷造成了重创,何至于现在无人可用?
关宁铁骑彻底烟消云散了,没有了祖大寿父子,直接将苏之侯、王嗣冲以及曹变蛟
等人给拖在了关宁一线,甚至还不得不抽调京畿精锐去填关宁铁骑留下的大窟窿啊,如果不是京营六镇训练成型,现在才是真的欲哭无泪呢。
朱慈烺揉揉太阳穴,沉声道:“急旨给太原,命程俊提督山西军务,无论高杰,还是贺人龙,尽皆由程俊节制,还有,立即急旨前往河南,命河南总兵周遇吉率部北上,进入山西助战!只需要坚持一到两个月时间,朕想,足够大将军杀入陕西腹地,让闯逆无处容身了!”
“还不够!”
孙传庭沉声道:“仅仅靠着程俊,只怕难以挡得住李自成,皇上,该将诚候给您准备的底牌亮出来了!”
“底牌?”
侯恂愕然道,“皇上,诚候还有什么底牌留给你了?”
“顾君恩!”
朱慈烺缓缓说道:“师父离京之时,特意交代朕,这是我们手中的最后一道底牌,顾君恩乃是李自成的左膀右臂,足智多谋,对闯逆的各个将领甚至闯逆都熟悉无比,现在山西局面严峻,到了打出顾君恩这张牌的时候了。传旨,封顾君恩为山西巡抚,即刻前往太原,辅助程俊参赞军务,有了顾君恩辅佐,无论是对付闯逆,还是协调程俊跟高杰贺人龙等重将之间的关系,都将收到奇效!”
很快,朱慈烺的圣旨就到了太原府。
当高杰与贺人龙等人心急火燎的赶到太原,接受了圣旨,直接就傻眼了!
程俊要来山西,提督山西军务
!
几个人都蒙圈了,实在是没有看明白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杰跟贺人龙,那可都是沙场的宿将,勇冠三军,用兵老到,成名已经十几年了,甚至两个人在沙场上建功立业的时候,程俊还在穿开裆裤呢!
现在皇上竟然让一个没有上过几天战场的程俊来提督山西军务,这特码的就是儿戏啊,军国重事,岂能如此儿戏?
“贺大人,这事儿,你怎么看?”
高杰郁闷道。
贺人龙无奈道:“能怎么看?程俊,那可是皇上跟大将军最信重的嫡系啊,如今新皇登基,他自然要重用嫡系啊,咱们哥两个跟皇上可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
“这是打仗,是跟十几万闯逆对决啊,不是过家家!”
高杰气急败坏的叫道:“如果论交情能够打胜仗,那还要我们这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