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李在的情形不是很急迫,岳齐也就不急着下水了,冰河还是很冷的,能不下去还是不下去的好!他手中的长剑随意就抖了一朵优美的剑花,对旁边焦灼的听雨还有满眼期盼的萨法莎道,“两位姑娘,李在那家伙吧,你听他声音底气十足活蹦乱跳的,现在虽说情势不明,但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吃点苦头还是必然的,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请容我安排部署一番。”
“谭明,你带人巡视河堤,查看险情,若有险情及时汇报,不得有误!”谭明躬身受命,带人离去。
“郑侠,你带人去整顿渡口,救助伤员,把能用的物资都清理一下,渡口内戒严,未经允许,严禁任何人出入,违者,杀无赦!”岳奇淡淡道,语气却让河堤上众人都是心中一凛。
“得令!”沉默寡言的郑侠,拱手遵令,带着大队人马开始封锁渡口,岳奇四下看了一圈,“陈克,你经年累月在丹同渡,应该熟悉地势水情,你去寻找能用的船只,找齐精悍的兄弟去河上搜寻落水者。”
一身劲装的陈克拱手抱拳,“回岳公公的话,落堤之时有渡船在河上被毁,还有渡船破损难以使用,大河渡口这边能用的船只唯有一艘七间渡船,只是找不到船工水手。”
岳奇眉目一挑,语气淡漠,“人呢?渡口的船工呢?”
陈克有些为难,还是大声禀告,“启禀岳公公,大河落堤水怪作乱,船工多有伤亡,余下的人畏惧水怪,不敢上河行船摆渡。”
岳奇冷冷一笑,目光远眺,暮色已深,大河河面上水汽弥漫,那个黑色异兽踪迹已经无法目视,李在还在和那异兽玩,但入夜之后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各行各业都有忌讳,岳奇也是知道的,那些船工的胆怯岳奇也能想象,也可以理解,但是局势情形如此,不能因为他们害怕就断了丹同渡的通航,等闲情况,岳齐不愿仗势欺人,他寻思着或许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岳奇摆摆手道,“把人都带过来,我和他们聊聊!”
陈克一挥手,大队的飞龙兵军士驱赶着几十个失魂落魄的船工过来,多是铁牛帮的部众,不少人身上的衣裳还是丝绸的,这些人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衣衫破烂神情萎靡,宛如行尸走肉,岳奇冷冷的扫视一眼道,“我要现在要出船走河,你们去准备吧!”
铁牛帮的河工呼啦啦瘫软倒了一地,缩在地上大声哀求,“大人,饶命啊,水怪吃人啊。”
“大人,不敢啊!”
“被水怪吃掉的,会不得超生,永生永世泡在黄泉里啊,大人!”
“小人上有老下有大人饶命啊!”
。。。。。。
乱糟糟的哭喊一片,铁牛帮的船工,死活都不肯上船,摊在地上纵然被飞龙兵用刀枪逼着也不肯动弹,河堤上仇士元冷森森道,“朝廷劳役,竟敢抗命不遵,尔等不要命了?”
河工们跪在、趴着、匍匐在地上,不敢吭声,可就是不动地方,仇士元大怒,“来人,把这些废物全都扔到河里喂水怪去!”
仇从宗仇从源大声喝令,神策军的军士如狼似虎就要扑过来,岳奇冲仇士元拱拱手道,“义父,请息怒,这些卑贱之人,何须义父在意?眼下渡口通航才是根本要务,请义父稍侯,岳奇来处理,可好?”
仇士元三角眼眼神闪烁,摆摆手道,“好,岳奇,丹同渡交通大河东西两岸,十分要紧,你可不要耽误了朝廷大事!”
岳奇拱手道,“请义父放心!”
岳奇转身对众多道,“现在我要出船渡河,上船的船工水手,每人赏钱五吊,谁去?”
五吊?五贯钱啊,五千大钱啊,这差不多是这些船工大半年的收益,或许还落不了那么多,重赏之下,那些船工还是瘫在地上没人动弹,岳奇等了一会不见动静也有些恼怒,“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水怪作乱的时候,河上有几艘渡船翻了船,你们也有不少兄弟落水,此时泡在水里冰里冻着,等着你们救援,你们没有一点仗义吗?”
听雨在旁边有些心虚,眺望河上,暮气沉沉水汽弥漫,风浪渐渐大了起来,也不知道那水怪此时在什么地方,李在又怎样了?
船工们缩成一团,重赏之下威逼利诱也不见谁出来响应差事,岳奇动怒了,杀气凛然,语气平淡,“我再说一遍,去准备渡船,我要渡河,否则就死!”
铁牛帮的船工们瘫了一地,还是没人动弹,陈克忽然躬身施礼道,“启禀岳公公,卑职倒是有几个兄弟可以行船,只是披甲的七间大船,需要一个舵手,兄弟们力有不逮。”
这时旁边铁浆闪身出来,“回岳公公的话,小人铁浆,愿为大人掌舵出船。”
岳奇眼睛一挑,“铁浆?铁牛帮的少帮主?我还以为铁牛帮都是孬种呢,总算有个长脸的,好,很好!恰英雄年少,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山河,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哈哈哈!”
岳奇扬声大笑,河堤上上下下数百人都听到了他随口说出的话,众人皆惊,仇士元冷漠的三角眼一下子瞪的溜圆,惊疑不定的看着岳奇,挥斥方遒,指点山河,激扬文字,这是岳奇吗?这志向豪情。。。有冲天之势啊!
“好!”风度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