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吃?”
楚召淮抛出鱼钩,努力想了想,干咳着清了清嗓子:“为了报答王爷,中午我亲自下厨料理了它,好吗?”
姬恂点头:“王妃真心实意实在令人感动,绝对不是叫佛楼太贵的缘故。”
楚召淮:“……”
楚召淮的小心思被拆穿,面颊微微发热,强忍着羞耻佯作镇定:“总吃叫佛楼未免太俗,家常小菜尝尝鲜也别有一番风味。”
姬恂见他故作冷静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楚召淮被他笑得脸更红了。
姬恂终于良心发现,道:“不急,等王妃病好了再说吧。”
“我已好得差不多了。”
看他踊跃的架势,姬恂也没东管西管:“那就辛苦王妃了。”
楚召淮眼眸一弯,绷着唇角点点头:“王爷就等着吃吧。”
优哉游哉钓了十几条,眼看着要到晌午,楚召淮终于放下鱼竿,拎着桶跑去厨房做鱼。
殷重山小心翼翼看去。
王爷似乎不信邪,拿起那根神奇的鱼竿,打窝抛饵,静待鱼儿上钩。
一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
半个时辰后,王妃已做好鱼喊他去吃。
湖面的孔雀翎愣是死活没动静。
殷重山呼吸屏住,不忍再看。
不远处传来楚召淮的声音:“王爷!好了!”
姬恂“啧”了声放下鱼竿,施施然起身。
殷重山心想,这声“啧”怎么好像是王爷雄姿英发,即将一个鱼钩掉上八条大鱼,却被王妃一嗓子给嚎没了的错觉。
姬恂路过殷重山身边,似乎察觉到他的腹诽,凉飕飕瞥他一眼。
殷重山沉重悲痛,双眼含泪。
姬恂正要说话。
楚召淮又喊了声:“王爷?”
姬恂幽幽抬步离开。
殷重山彻底松了口气。
楚召淮忙活了半个多时辰,将那条差点扇他巴掌的鱼给炖了。
高高兴兴将鱼端到桌案上,楚召淮擦了擦手,额角忙得沁出汗珠,精神头倒是不错。
“王爷尝尝看?”
姬恂注视着盘子中折了的鱼尾、瞪圆的死鱼眼、过分甜腻的色和香,陷入沉默。
楚召淮爱吃甜的,做的鱼洒了一把□□糖炒糖色,甜和酱咸混合到一处,诡异得很。
姬恂在楚召淮殷切地注视下,拿着筷子尝了一口。
楚召淮忙问:“这鱼怎么样?”
姬恂心想这鱼死不瞑目。
姬恂吞下,想搁筷了,斟酌着措辞幽幽道:“这鱼应该很合王妃的口味。”
楚召淮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厨艺一般,从未给其他人做过菜。”
姬恂放筷的动作一顿,重新拿起来又夹着吃。
这种调味水平,的确不想常做菜的样子。
楚召淮也拿着筷子尝了尝。
他自小应当没吃过多少好东西,鱼只要熟了能吃就行,这些时日不知是不是被王府的饭菜养刁了胃口,乍一吃了自己做的鱼,微微一歪头。
唔,好像不像之前做得那般好吃。
难道是病得味蕾都坏了?
楚召淮有什么吃什么,也没多想,继续吃。
不知怎么,瞧见他这副吃这种东西也能面不改色的样子,姬恂突然想起最开始周患查的楚召淮在白家的事。
之前看时,姬恂觉得没什么意思。
如今却是眉头轻蹙,语调有些冷:“白家待你不好?”
“没有啊。”楚召淮将最嫩的鱼肉夹
给姬恂,“外祖父给了我容身之处,让我平安长到大,待我很好。”
姬恂眼神仍是冰冷。
周患查出来的,可并非楚召淮说得这般太平。
楚召淮抬头对上姬恂的视线,转念一想他在白家那些事只要想查定能查到,犹豫着咬着筷子,还是说了实话。
“白家没有义务养我,他们给我吃给我住,每月还有月钱拿呢,已算仁至义尽了。”
否则在京城侯府,迟早会被楚召江母子磋磨死。
姬恂垂着眼吃了口鱼,淡淡道:“终究血脉相连,白家未免太薄情寡义。”
“只是表少爷而已。”楚召淮看得很开,夹着鱼尾嗦了一口,“白家家大业大,他们总得提防着外人,省得分走家产,更何况……”
姬恂抬眸,想听他况什么。
楚召淮很少对旁人说这些,神情不太自然,带着些难为情:“幼时大师为我批命,说我六亲缘浅,多病短寿,想来和他们缘分浅薄,这是命数,不怪他们的。”
姬恂捏紧筷子,冷淡道:“怪力乱神,算命批言,不可乱信。”
楚召淮想了想。
好像也是。
国师还说他十八岁有劫难,哪儿呢哪儿呢,如今不照样活蹦乱跳?
楚召淮笑了笑,继续吃鱼。
姬恂注视着他傻乐的模样,神情愈发漠然。
白家忌惮,楚家排斥,楚召淮明明该是在富贵锦绣堆中长大的小侯爷,矜贵雍容,一掷千金。
却被这两家苛待成一条半生不熟的甜鱼也吃得津津有味的可怜人。
偏偏楚召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