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边又一声痛呼,还伴随着“扎错了扎错了,扎进肉里”的呼声。
于飞扬看她妈。
于妈有点尴尬:“这不是还手生吗?练练就好了,现在想找个会扎针的不容易啊。卫生所还有那几个诊所里的医生啊护士啊,都被人请走了。知道我为什么赶紧带着你去扎了吧,一会儿老大夫要回家了,再想扎,你也得找小董了。”
于飞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说着,一人匆匆过来:“美宁啊,你们家的针借我用用行不行?”
于妈一脸为难:“这怎么借啊,我们家还要继续用呢!”
“就是借来用一下。”对方说着就要往于
妈手里塞两百块,“就用一下,用完了就还给你们,我这不是实在买不到了吗?”
说着嗔怪道:“你不会担心我有什么传染病吧?大家这么多年邻居,知根知底的,我身体多健康你不知道啊?”
虽然这么说,但于妈还是坚持拒绝,对方不依不饶,还是于爸板着脸过来,才把对方给逼退了。
然后二老带着于飞扬快步回家。
到了家后,于飞扬松了口气:“妈,我还真担心你把针头借出去。”
于妈白她一眼:“我能那么拎不清吗?这扎进血管里的东西,一家人之间用用,已经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借给外人,就算她自己身体健康,那谁知道她会把针头再借给谁用?”
于飞扬竖起大拇指,还是她妈想得周到,不过没想到,这取血的针头还真的紧俏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关门上楼,一到二楼客厅,她爸就拿出了一把雪亮的大尖刀、一把宽厚的剁骨刀,往她面前一摆:“来,飞扬,挑一把!”
于飞扬嘴角一抽。
她爸从前是屠夫,好多年不干这个了,这些家伙什倒是还没丢,这次就派上用场了,一看这刀雪亮雪亮的,就知道是刚刚才打磨过的。
她认真看了看,那剁骨刀虽然很有份量,砍东西应该很厉害,但刀身过于短了,不利于攻击。
那把大尖刀则是专门用来捅猪脖子的,又长又尖。
她就选了大尖刀。
然后就见她爸拿出一支干净的毛笔,蘸了碗里于飞扬的血,往那大尖刀上抹。
边上开着个小太阳,热力十足,抹完一遍血,她爸就拿着刀对着小太阳,用热力把刀上的血蒸干,然后涂抹第二遍。
那刀身就一点一点被染上了暗红色的血迹。
于飞扬在一旁坐下来:“爸,妈,你们都这么信天幕上说的啊?”
她妈理所当然地说:“这不是大家都信吗?要是假的,咱们就凑个热闹,要是真的,别人都做好准备,咱家却没有,那不成垫底的了吗?”
好有道理!
她妈问:“对了,你刚才电话里说,见到你弟了?”
于飞扬点点头,把于潇洒突然来找他,然后没多久他们就不欢而散的事说了,重点说了于潇洒的变化和他胳膊上的针孔。
一说完,二老都惊了,于爸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愣愣地看看于飞扬又看看老婆。
“这是,啥意思啊?”
于妈心慌得不行,看看外面,压低声音说:“你是说,你弟可能知道那什么诡异世界会出现,也知道初一会发生的事情?”
于飞扬摇头,声音也低下来:“我不知道,但潇洒他真的很奇怪。”
于妈抚着胸口:“一定是了,一定是了,不然他为啥要锻炼身体,为啥要往自己手臂上扎针?哎呀哎呀,这死小子,知道这么厉害的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他这是,这是只顾自己吗?”
要知道,这是要死人的啊!死很多很多人的啊!
这小子如果一个月前就知道,却什么都不说,一边从家里拿钱,然后人间消失,只管把自己锻炼强壮,一边又白白让他们担心一个月……
他什么意思?他到底什么意思?
于爸于妈瞬间都感到万分的心寒,还有不解与伤心。
此外,还有对于潇洒冷血的心惊。
这么大的事,天幕都出来预告了,他却一声不吭。
于爸于妈脑海里都乱糟糟的。
于飞扬低声问:“现在怎么办?要……报警吗?”
于爸下意识拔高声音:“不能报警!”
母女俩都看向他。
于爸稳了稳,严肃地说:“不能报警,要是那孩子真的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说,这、这得是多大的罪过啊?而且他是怎么知道的?国家不得追根究底?他将来不得留个什么案底?”
于飞扬轻声说:“可潇洒要是知道些诡异世界的事呢?或许他知道的东西,是可以救人的。”
于爸摇头:“天幕已经预告了灾难,一会儿还有第二期,该大家知道的事情,天幕都会说的,也不差潇洒那边的。”
所以,于潇洒知道的事情,已经没有价值了,报警让人把他抓起来,也不会对大众有什么好处,反而只有对于潇洒的坏处。
作为一个父亲,他本能地想要保护儿子。
哪怕这个儿子身上有很多秘密,甚至表现出了对家人的冷漠。
于妈也想到这个,忙附和道:“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