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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的内宅家事,外人便是多长了几只手也很难伸得进去,即便是勉强伸进去管了一时却也管不了一世。

所以你就别替她们瞎操心了,终究命是老天爷给的,路是自个儿走的。

倒有另一桩事儿关乎到你自身,我得跟你商量商量,你且寻思寻思。”

林黛玉登时面色一正,“什么事儿?”

“就是这个庄子我瞧着挺喜欢,好妹妹姑且让给我可好?”

“就这事儿?”林黛玉懵了,旋即翻起一对硕大的白眼,“姐姐说得那样正儿八经,我还当果真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呢,结果就这?

这庄子是林家的祖产,又不是我的私产,姐姐特意跟我讨要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姐姐不是林家的人?这般做派打量着笑话死谁呢?

姐姐喜欢便只管同父亲说一声就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可别来寒碜我了。”

说罢背过身去,被子一蒙头,浑身上下写着“莫挨、不理”四个大字。

林碧玉满眼无奈地睨了眼身旁仅露出一点黑的小脑瓜,“你明知我是什么意思,何苦故意曲解?”

谁料听闻这话的林黛玉却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恼怒道:“我就是不明白,嫡亲的一家子之间何必非得要如此锱铢必较?

谁的东西谁做主,爱给谁就给谁了,有什么好计算的?

当事人自个儿都不在意的事,旁人非觉得这是吃了天大的亏,非得绞尽脑汁从旁找补回来不可,一天天掰着手指头数着算着计较着,恨不得多给出去一个子儿都要急得跳脚,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打着疼宠爱护的名头一顿胡乱折腾,却怎么也不想想,究竟有多深多好的感情才能够经得起这样的搅和?被迫接受了这份偏宠的人又究竟该如何坦然自处?

谁也不能否定那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可这其中却又何尝不曾存着一份较劲的心思?”

“还说不明白,你听听自个儿说的,还不是个明白人?”

林黛玉被噎了一下,心底里那股邪火猛然一滞,随即泄得悄无声息。

沉默片刻后,她又躺了回去,淡淡说道:“回头姐姐直接找父亲说一声就是,我就不递话了……这是林家的祖产,又不是她的嫁妆私产。”

林碧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叹息一声,倍感心烦心累。

弄这样一出真不是她闲着没事儿故意挑事儿,而是老太太

才去世那会儿贾敏就说过这样一句话——你祖母倒是真心疼你,临走都还不忘将你的嫁妆安排得齐齐整整,倒也省了我的事儿。

言下之意似乎已是不言而喻——得到这么多就别再惦记其他了,惦记也没有。

她本也不是那贪心之人,但贾敏这种防贼的态度还是叫她万分不痛快,是以便也将“一分为二、姐妹各一半”的打算暂且按了下去,一声没往外吭。

若非这处庄子所处的位置好,又带着温泉,对于她要做的事有很大便宜,她也不会有伸手的念头,没得平生事端,还真以为她要抢财产了呢。

只是她却也万万没想到,才张了个嘴就先引起妹妹一顿脾气发作。

“但凡你的心思歪上那么一丁点儿,都不至于夹在中间如此憋屈痛苦。”林碧玉不禁失笑,素手轻抚她的发丝,轻叹,“憋得狠了吧?还从未见过你如此失控。”

林黛玉蓦地鼻子一酸,嗡声道:“她是亲娘,她一心为我,一切都是为了我……天下人谁都能说她,独独我不能。”

对此,林碧玉也实在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宽慰,只得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

不知过去了多久,身旁的呼吸声已然变得平稳绵长,但她却没有一丝睡意。

也不知究竟是屋里的碳烧得太旺还是怎么的,分明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却弄得她竟有些燥热的感觉。

索性就轻手轻脚下了床穿好衣裳,最后又披了件斗篷才打开房门。

“木槿?你怎么在这儿?”

瞅了眼她那被冻得发白的小脸儿,林碧玉的眉头也随之紧紧拧了起来,“不是说不需要值夜了?这样冷的天在外头杵一夜还能不能好了?难怪这两天总闻着你们几个身上有苦汤子味儿,是不听话偷摸喝驱寒药了吧?”

木槿讪笑,“姑娘别恼,奴婢们不是故意阳奉阴违的,只不过这儿终究是乡野之地,又不比府上里三层外三层防护得当……姑娘们怜惜、不忍奴婢们受罪,奴婢们却也实在放心不下姑娘们的安危啊。”

“阳奉阴违还有理了,打量着我舍不得罚你是不是?”

“奴婢不敢。”木槿想笑盈盈地应付了一下,转头就立马岔开这茬儿,问道:“姑娘怎么这会儿起来了?可是有何吩咐?”

林碧玉摇摇头,“不过是睡不着,起来消磨消磨精力罢了。

既然你也没睡,就去沏一壶茶来,再拿几样零嘴儿,上隔壁坐着陪我说说话吧。”

“是。”

等她端着茶进屋时却是一愣,旋即轻笑打趣,“看来今儿是轮不着奴婢陪着姑娘说话解闷儿了。

奴婢告退,您二位有何吩咐就喊一声……”

“用不着你做什么,回屋歇着去,一会儿我出来若再瞧见你搁外头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