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呜咽的哭声传来。
张角回头,看到了哭着追过来的女儿。
张角如若是只是出门去集里卖东西一样,“宁儿,回!”他笑了笑,挥手和女儿告别。
马蹄声隆隆远去了。
少女张宁停下不追了,她看着远去的骑队,哭的泣不成声。
——
官军离巨鹿城已走两日之久,官军有步队有淄重拖累,涿州军全骑追击,当能一日之间,追上皇甫嵩大队。
在涿州军斥候带路之下,腊月初二这日,涿州军骑队晨时动身,下午时分,追上了官军。
官军哨骑见尾后涿州军骑队追来,被涿州军支配的恐惧又来了,官军哨骑急忙飞奔向前,急报军情。
已经摆脱了涿州军两日的官军,漫长的行军队伍如同受惊的蚯引一样,极速首尾蜷缩起来。
很快,皇甫嵩急匆匆赶来,赶来的皇甫嵩脸色极不善。
皇甫嵩以为,涿州军又来找麻烦来了。
涿州军骑兵队列从中闪开,中间走出了刘备关羽张飞还有李孟羲,还有身穿华丽道袍,头裹黄巾,一手九节竹杖,一手持着一杆黄天当立】旗帜的张角。
张角现身之后,皇甫嵩并官军诸将眼神全落到了张角身上。
两方到前,李孟羲谓皇甫嵩道,“此便是黄巾天公将军张角,我军不熟路途,就由将军,待押送张角至洛阳。”
皇甫嵩诧异万分。
皇甫嵩怎么也没想到,涿州军竟然会甘心把张角送来。
皇甫嵩狐疑起来,“这真是张角?”
李孟羲嗤笑一声,“还能有假?”
皇甫嵩冷哼一声,“你说是便是?”
李孟羲回以驳斥,“活人在此,是真是假,朝廷自有辨别之法,岂容你独断妄论?”
皇甫嵩被驳斥的哑口无言。
之后,在皇甫嵩不可置信之中,涿州军强塞一般,将张角强塞给了官军。
皇甫嵩令人押下张角就要走。
李孟羲冷声喝道,“慢着!”
“皇甫将军,这话得说清,张角乃是我涿州军擒获,可非是你官军之功。”
皇甫嵩忍无可忍,“哼,老夫岂是抢功之人!”
李孟羲心道,知道你皇甫嵩正直,若是董卓,说什么也不把张角送来。
末了,李孟羲眼睛四处寻摸一会儿,当看到一熟人时,“使者,过来!”李孟羲叫狗一般,朝那人招手。
人群中,曹操被叫的一愣。
待确定没叫别人,就是在叫自己之后,曹操略作思索,越众而出,朝前来了。
李孟羲叫过身后骑兵,“东西拿来!”
身后骑兵立刻过来,拎来了好几只很肥的母鸡,还有厚厚的一叠衣服,一副被褥。
“使者,接下。”李孟羲颐指气使的命令。
曹操便只能手里接过鸡,怀里抱着衣物被褥,东东西西。
李孟羲昂着头,嚣张无比的上下打量了曹操一番,冷声道,“此去洛阳,路途遥远,张角就有劳使者你来照看。
照看的好,某必有重谢。
若是让某知晓张角死到半路,哼!”李孟羲冷哼一声,威胁道,“某杀不得皇甫嵩,还杀不得你吗?”
曹操能怎么办?曹操如今渺如喽啰,曹操只能,手里提着扑腾乱动的鸡,怀里抱着衣服被子,狼狈至极的在马上朝李孟羲倾身一礼,还得赔笑说能为效命,乐意非常。
之后,李孟羲目光转过,朝张角看去,被五花大绑绑的跟鸡仔儿一样的张角,正扭头来看。
目光远远的交汇,李孟羲郑重的朝张角点了点头,张角亦点头回应。
朝张角最后拱手一礼,李孟羲回头,目视众人,“走!”他沉声喝道。
“驾!”
“驾!”
……
来时千骑蹄声如雷,去时烟尘滚腾如龙。
待涿州军走,很久之后,待斥候回报涿州军骑兵已走出十里之外,皇甫嵩这才冷着脸的找向张角。
朝廷讨贼统帅与黄巾贼首正面相对了,皇甫嵩一脸怒气,张角则神色澹然,澹然的让皇甫嵩愤怒。
“来人!”皇甫嵩吼了一声,“鞭子拿来!”
立刻便有人递上了鞭子。
之后情形,不难猜。
贼,落在官军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皇甫嵩把张角抽了个遍体鳞伤,只累的气喘吁吁方止。
狠抽了张角一顿,皇甫嵩不仅没能出气,反还被哈哈大笑风轻云澹的张角气的不轻。
见得活张角,官军众将围着都看。
唯独曹操看张角被打了个半死,手里拎着许多鸡的曹操,几度想出言劝阻,劝皇甫嵩莫把张角打死了。
倒不是怕李某人威胁,曹操岂是鼠胆之辈,曹操很冷静,曹操深知这张角若真是张角,活张角比死张角有用多了。
曹操心里思索,该如何劝解是好。
最终是,皇甫嵩派人赶制了一辆囚车,把张角塞进去了,拉着走了。
凹凸不平的土路上,伴随着行进,囚车吱呀吱呀乱晃。
囚笼之中,遍体鳞伤的张角,正襟危坐,重新戴好了头上黄巾,整理好了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