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他们一周后才回来。
票不好买,加上有人对购买版权感兴趣,索性在美利坚多玩了一段时间。
在飞机上,时寻第一次感受到成名的感觉。
“哎,你是那个拍电影的吧?”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
“我们能合个影吗?”
——
到了首都国际机场。
嚯,还有两家媒体。
也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提前就来了。
一见他,就对着他咔咔一阵拍。
要采访。
好在,也体谅他们刚从国外回来,没太纠缠,回答了几個问题,就放他们走了。
——
终于回来了,我亲爱的祖国。
出了机场,看着外面的天空,三人都感慨万千。
熟悉的空气中混合着尘土的味道。
怎么说,还得是自家的空气香甜。
这也都是他们第一次去往异国他乡,还这么久,前前后后,小二十天,老实说,他们都很想念家乡。
哪怕是新鲜劲保持最久的江衫,也是如此。
主要没了电影节的招待,要自己花钱去玩了,外面东西死贵死贵。
漂亮包包,漂亮衣服,喜欢是喜欢,一看价格,嘶。
一杯快乐水都国内小半月工资实在离谱。
有这钱,在国内,买个大猪蹄子吃不香吗?
——
终于回来了,我亲爱的404宿舍。
“哟。”
“这不是小阿谋嘛。”
王锐见他就调侃。
时寻放下包,一脸懵:
“小阿谋是什么鬼啊。”
“我们给你新起的外号。”
“你们也真够无聊。”
路学长这时候也走了进来,也调侃:“哟,这不是国际大导演嘛。”
“恭喜时导载誉归来。”
楼叶在他身后,配合的鼓了鼓掌。
“你们到底给我起了几个外号?”
“一口气说完。”
时寻也是服了这几个损友,他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一个短片奖,吹是能吹,国际大导演就扯淡了。
“乜了乜了。”
砰,
一个东西从上铺掉了下来。
时寻转头见是王晓率。
穿着个内裤,头发乱糟糟。
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他仿佛当面前的时寻等人是空气,眼神忧郁,表情呆滞,一言不发的出门。
几天不见,好像老了好几岁。
这货平时最爱形象的一个人,没有发胶,早上起来都要用水把头发一根一根理得整整齐齐。
衣服那更别提,有个褶皱都注意半天。
这会儿,竟然穿个内裤就出门了。
“不是,他受什么刺激了?”
时寻不是不知道这位好室友,心里一直存着跟他较劲的心。
也能理解。
人嘛,谁不是力争上游。
谁想比别人差?
路学长理了理摇滚式的长发,叹了口气:
“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
简单来说。
率爷被骗了。
王八蛋,忽悠他认识什么评委,
坑了他一笔钱,连邮费都不放过。
然后,找不到人了。
这是个谋划很久的骗局。
率爷很不幸成为了那只肥羊。
最雪上加霜的是,戛纳、柏林也把他给拒了。
默默惊艳所有人的梦想,彻底破灭。
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呃。”
“不是,我记得他不是说,那个香江人对他挺好的嘛,又是帮他搞后期,又是帮他拿奖,怎么还有这样的转折。”时寻问。
“人心难测呗,骗子想骗他,不给他点甜头,他能上钩。”
路学长吟了句歪诗:“都是套路,自古多情空余恨,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咱们以后都得小心点。”
“那你们怎么不劝劝。”
“劝什么?”
“好言难劝该死鬼,没听说过吗?而且他也不说呀。”
“我是说骗都骗了,也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得振作起来啊。”
“劝了,没用。”
“他这人,自己想不开,谁劝都没用,我跟他这么多年同学,我太清楚了。”
——
在宿舍简单整理了下,时寻就去了郑栋天办公室。
“哟。”
“大导回来了,奖杯怎么没带来,拿来我瞅瞅。”
郑栋天见着他就调侃。
“老师,您怎么也……”时寻很无奈。
“哈哈哈哈。”
“开个玩笑。”
郑栋天乐了一阵才道:“这不是也怕你小子飘了吗。”
他确实见惯了少年得志的年轻人。
很多人,在得到名利前,谦虚努力,像个完人。
得到后,则放飞自我,扭曲的不成样子。
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看好的学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