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混账!”盛紘恼羞成怒的窜起身来怒指着李墨兰。
屋里其他人俱都面无表情,只觉理所当然,而林噙霜却是难过的泪流满面,起身来到李墨兰跟前,一把将人抱住,哭声哀戚。
盛长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纠结再纠结,刚上起身去安慰母亲和妹妹,抬头间眼神弗一同盛紘接触,便被其凶厉的眼神给震退了,安缩在原位。
不论何时,在盛长枫的心里,林噙霜和墨兰俩人捆起来的份量都是没有盛紘一人重的,有时候甚至盛紘面都不用露一个,别人拿着他的名号做事,盛长枫都会偏向对方,背刺生母和妹妹。
就比如,王若弗和老太太盛明兰要发卖林噙霜,盛长枫比谁都着急,不论王若弗再如何阻拦,盛长枫就是想要救母,一整个表现非常之孝顺。
可危机一结束,王若弗拿着盛紘的名头威胁盛长枫去殴打林噙霜,盛长枫就应了,还真能下得了手痛打生母。
盛紘就这么两个儿子,盛长枫就是不打,王若弗又能拿他怎样,盛紘又能说什么,难不成说孝顺生母不对?传出去,官家第一个不放过盛紘。
可偏偏盛长枫怕盛紘对他失望,责罚于他,于是脑子都没了。
为了救生母,带个男人进后院怎么了,这么多婆子丫鬟在,还能出什么大事不成?
后头,盛墨兰犯错,被罚跪祠堂,生死难料,盛长枫没露面;林噙霜被压到祠堂杖刑,盛长枫没露面;林噙霜重伤后治都没治就被送到庄子上等死,盛长枫没露面,也没有说派个人打点一下,安排一下林噙霜的生活起居,照看一下林噙霜的伤情;后来林噙霜的遗体、牌位、被划出族谱等事,盛长枫就更废了。
是以,这会儿被林噙霜搂在怀里,下巴搁在林噙霜肩膀上往后看的李墨兰,看到盛长枫的一系列动作,心里早有预料。
早在前天晚上和林噙霜全盘透露自己的计划时,李墨兰就就着这时候盛紘和盛长枫有可能的反应做了预测,给林噙霜打了预防针。
“够了。”
盛紘本就是怒火高涨之时,这会儿又看着堂中凄凄惨惨的母女俩,真是又心疼又烦躁。
林噙霜震惊又心痛的看着盛紘,脸色格外的精彩,眼中的种种汹涌的情绪更是叫盛紘不敢直视,仓皇的撇开头去闪避。
林噙霜笑了,笑容既疯癫,又凄惨,接着笑容转瞬即逝,面上只剩心疼怜惜之意,轻轻拍了两下李墨兰的背,就松开了手。
李墨兰从林噙霜怀里出来,又将林噙霜送回她的座位上,冲她安抚笑笑,这才转过继续战斗。
三人的这一系列动作,在场众人均看在眼里,神情各异。
“爹爹骂我混账,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盛紘愤怒的看着毫不顾忌他脸面,一门心思的想在这么小辈面前,掀他面皮的逆女,只觉气血翻涌,恨不得扇死她。
“你若真做出了臭事,我责怪你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是吧?那梁六郎是别人家孩子,你想让我怎么样,我管得着他吗?我有那资格管他吗?”
李墨兰回瞪过去,“怎么没有,那梁六郎倘若当真和我私通,那不论是在律法上还是在家法上,我俩都是共犯。且你作为我的父亲,在心理上,你不应该对我偏袒于我,觉得是外边的坏男人带坏了你的女儿吗?为什么你的反应是率先找我的错,骂我是娼妇,对梁六郎则只字不提?”
“就是梁六郎是别人家的人又怎么了,若他是共犯,那他就参与到了我们家的家事里来了,你怎么着对他都有追究责任的权利。毕竟他一个成年男人,若真不想欺负我,我还能绑着他硬上不成?”
听着这字字句句骂他窝囊势力的话语,盛紘直觉脸皮愈发火辣,妻小投视过来的目光,更叫他难看之极,羞愤不已,留下一句“好好好,你出息了,我辩不过你,剩下的事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你这样能耐,也用不着我为你做主。”就要拂袖而去。
看着这样的盛紘,李墨兰怒极发笑,“行啊,你不管也可以,不过明日一早,她盛明兰算计亲姐与梁晗私通的消息就会传的满汴京皆知。”
“逆女,你给我再说一遍!”
“什么!”
“孽障,你怎敢?”
“盛墨兰,你疯了?”
“四妹妹!”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墨兰的话语就像是在温度逐渐回落的油锅里倒入了一杯冷水,令除林噙霜外的堂内所有人都心火直沸,再也坐不住,盛明兰的脸也瞬间惨白了下来。
盛紘看着李墨兰,不敢置信道:“你怎敢,怎敢这样做?”
李墨兰冷笑,“我有什么好不敢的?若是你真不给我做主,那这个家与我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盛如兰回回看到我都敌意满满,不是羞辱我,就是侮辱我阿娘,言语污秽又粗俗,不堪入耳至极,可我的好父亲却从来没有强硬的纠正她,顶多就是想起来就骂上两句,激得她越发看我不顺眼,对我恶言相向。”
盛如兰对于自己被李墨兰指控批判,心中感到很是不服气,想要去同李墨兰争论,可看着堂中气势凛然,威赫非常的人儿,盛如兰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