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度拿不出手的绝对不会摆在他面前。这些糕点卖相看起来都很不错,岑丹溪尝过一块之后更是眼前一亮。
殷云度对自己的厨艺有十成十的自信:“好吃吗?”
岑丹溪点头,继续尝下一块。
“你喜欢就好。”殷云度托着脸看他:“我很喜欢下厨,只可惜近来都没有余闲,手艺都快荒废了……待日后我们闲下来了,就找个小镇子去住,我日日下厨做给你吃可好?”
岑丹溪想了想,道:“要选临水有鱼的地方。我抓来鱼,你做。”
殷云度笑意更深:“好。”
简单吃了一些,天边已经暗了下来,两人相携来到街上。
雨完全停了,但空气中仍然沾着湿漉漉的水汽。
殷云度道:“今夜有焰火,大概还要再等……”
殷云度没说完,就被岑丹溪拉了下衣服:“焰火?是那个吗?”
殷云度顺着岑丹溪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远处亮着火光,赤红的火焰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殷云度眯眼道:“那好像不是焰火……”
岑丹溪啊了声:“不是焰火,那就只能是……”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帮忙!”
“快!快去救火!”
“都别看着了!快帮忙!”
岑丹溪还没说完,此起彼伏的喊声便四下响了起来。
殷云度看向那个方向,拦住了一个路过的百姓:“这位大哥,敢问那是什么方向?何处走水了?”
“你外地的吧。”被拉住询问的人满脸焦急:“那是皇宫啊。”
殷云度道了声多谢,想到殷楹应该在那里。
岑丹溪问道:“要去看看吗?”
殷云度道:“好。”
第71章 还好不能生
火势不小, 不止宫墙内,就连临近的街道宅院也遭到了波及,越是靠近皇城, 越是混乱一片。
忽而一队穿甲佩剑满身肃杀寒气的人纵马过街,进了宫城。
有士兵嘴中嚷着戒严将百姓往家中驱赶。
这阵仗不像是普通的失火……
岑丹溪看着纵马离去那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在凡人界这叫什么?是谋反吗?”
“不清楚。”殷云度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趁乱混了进去,皇宫的火已经被扑灭了, 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焦味和血腥味。
有宫人沉默着垂首用水冲洗台阶, 一盆盆清水浇下,污水蜿蜒而下流到殷云度脚边时,清水已经变成了血水。
有两人自殿中走出,宫人停下动作伏地叩拜:“殿下, 国师。”
黑色长裙逶在地上,殷楹嗯了声,开口道:“继续刷吧, 明日百官朝拜新主,务必要洗刷得干干净净, 半点腌臜味也不能有。”
宫人齐声应是。
按理说身边有位“殿下”,不待“殿下”开口便兀自发号施令这般行径算是僭越,可宫人却全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就连她身边那位殿下也没有开口质疑什么。
与殷楹同时走出的那位殿下也是名女子, 二十几岁模样,锦衣玉带,气质冷清。手中宝剑残血尚温, 但待殷楹的态度却相当恭谨。
像是觉察到什么, 殷楹不着痕迹的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对身边的女子道:“殿下……不对, 现在该称陛下了。”
殷楹微微一笑:“废帝余党之事不必过多忧心,陛下今晚只管回去好好休息,万事有臣在。”
女子像是一下被解决了心头难题,躬身谢道:“那便有劳国师了。”
“你我君臣一体,不必言谢。”
短暂的交谈过后,两人各自朝不同方向走去。
待她们走开,殿中才陆陆续续有穿着官服的人小心翼翼露个头出来四处张望。见她们两个都离开了这里,便一个个都逃命似的连滚带爬从殿中奔逃出来,官帽在推搡间被挤掉在地上也无暇去管,只一个劲往外跑。
正出神,殷楹已经无声无息靠近了过来,微笑:“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殷云度收回视线:“我们在街上看到这里起了火,想着前辈可能在这里,便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用怕,不是什么大事,宫变而已。”殷楹说得很轻松,仿佛是什么司空见惯的事:“或成或败,在凡人界隔些年就要有一次。”
“……原来如此。”虽然这么说,但殷云度还是觉得,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什么很寻常的事。
“左右再过两日你们便要随我去寻龙脉,来都来了,不如索性便在这里待上两日。”殷楹说着,将一枚环佩交给他们:“你们想去哪儿自己随意走动便是。若有人问起,你们便出示此佩,说自己是国师府上的门人即可。”
殷云度接下,道谢。
……
无论在何处,权力都是被人所争夺的对象。
次日,两人以国师府属官的身份立于殷楹左右,也旁观了新帝的登基大典。
本朝传统原是先帝崩后一月内择良辰吉日新帝登基,但这位新帝显然没打算守这所谓的传统。
一来拖久了夜长梦多,二来国师说哪日是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