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往那篮球场上瞟上几眼,场上一水的年轻Alpha,被一群漂亮的Omega簇拥着,男女都有,怎么看都养眼。
“啧,”秋池听见他轻声感慨,“全国的稀缺人类估计都在我们学校里了吧?怪不得都说B市‘人杰地灵’,我好几个朋友都想往咱们学校里挤呢,还问我有没有门路。”
秋池没接话。
“听我女儿讲,现在年级里分的‘实验班’名额大多都是留给AO的,咱们这种普通小孩,就是铆足了劲头也挤不进去。”他叹口气,吐出一口烟,“而且虽然说中高考用的都是同一张卷子,但大部分好学校对稀缺人种和普通人种的分数要求都不一样,每年都有人抗议说不公平嘛,但是最后还是没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只听他紧接着又道:“这群少爷小姐,从出生时就注定了一辈子好命,投胎也是门技术活啊——”
“你说是不是?”
秋池看见了傅向隅,他也在篮球场上,穿一件灰色无帽卫衣,阳光下秋池发现他的瞳孔颜色比别人的要略浅些,像是灰褐色的。
场边有几个Omega举起了手机,都对着同一个方向,几个人靠在一起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秋池觉得他们大概率是在拍傅向隅他们。
“小秋?”男人碰了他手肘一下。
秋池这才醒过神来,他抓住手指搓了搓,刚才在动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坐下了,冷风一吹,才发现手指被冻得僵冷。
“嗯,”他低声回应,“是吧。”
男人发觉和他闲聊很是没趣,于是便在这一片烟雾缭绕中看起了手机,手机里很快传出了阵阵或滑稽或感伤的音乐,过得很快,一首接着一首,大多都唱不完一段话。
到底是冬天,就算有太阳,室外也不算太暖和,秋池只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就又将其重新揣回到了衣兜里。
他开始发呆,直到一颗篮球滚落到他脚边。
一个Alpha跑过来,只手捡起了那颗球,紧接着那个人就着这个捡球的姿势,从下往上看了秋池一眼。
“是你啊。”那人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就这么拿着球站在原地,没有动。
秋池抬头看他,他怔楞片刻,才想起这人是谁,开学时两人见过,还闹了点不愉快,秋池对他的印象很差。前段时间他又听同事偶然提起过,说是这位学生似乎总喜欢和Beta过不去,让他们没事最好躲远点,再缺钱都别接他们宿舍的活儿。
球场上远远近近的篮球撞击到塑胶地面,复又弹起,落成一片错落的杂音。
秋池没说话,但明显有些心烦。
段鑫烨抱着球,继续审视着他:“喂,我听说你以前也是都兰的学生,对吧?”
“所以现在为什么会弄得这么惨?”
他是真挺好奇的,学校里认识秋池的人并不多,更别说其中能与他的朋友圈相重合的部分。
都兰建校几百年,眼前这人是第一个明面上被开除的学生,别说他好奇,所有对这事有所耳闻的人,其实都挺好奇的。
段鑫烨本来就是因为好奇随口问问,想着对方不回也拉倒。但莫名的,段鑫烨就是不喜欢他这副姿态。
面前长椅上这人微垂着眼,整个人透着股淡淡的阴郁气息,仿佛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段鑫烨总觉得他长得有点像自己念中学时特看不爽的一个同窗,又那么刚好,这两人连性别都一样。
可秋池却依然保持沉默。
于是段鑫烨一言不合就把手里的球往秋池身上丢去:“说话啊你。”
秋池抬手挡掉了,他默默站起身,打算回去继续工作,长椅另一端原本正在抽烟的那个男人见状忙把烟一掐,也跟着一道起身。
见他跟个哑巴一样,段鑫烨登时更不爽了,捡起掉在地上的那颗球,再次随手往秋池后背一砸,却不想这次竟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身上。
那和秋池一块的大叔看起来也有些不高兴了,他转身瞪了段鑫烨一眼:“你干什么?”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他在垃圾桶上掐灭烟,然后又伸手拍了拍秋池被弄脏的后背。
“关你屁事。”段鑫烨皱眉道。
眼看这边要起冲突,刚刚和段鑫烨一起打球的那群人也纷纷小跑着赶了过来。
“我去,”有人拍了下段鑫烨的肩膀,“叶子,派你去捡个球你捡到北极去了?”
傅向隅也在其中,他看见秋池,目光里不自觉地便带上了几分审视的好奇意味。上上周他们那组作业展示得了第一,别组出现的那些小错误,他们的作业里却连一个都没犯。
“发生啥事了?”又有人问段鑫烨,“谁又惹到你了?”
段鑫烨这人一贯幼稚,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德行,对那些合拍的朋友,好也是好得不得了,而对那些不喜欢的,他则时刻摆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架势。
除此之外,段鑫烨似乎还是个天生的“种族歧视者”,他讨厌Beta,尤其是男性Beta,这点熟悉他的人一般都会有所耳闻。
他父亲是位政客,怕这事让媒体拿去大做文章,私底下也为此打骂警告过他好几次,可惜越骂段鑫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