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门科目是陶丽丽最有把握的,之前的化学实在太难了,考完结束心里就已经开始没底。
到了最后这一科开考,卷子发下来,她扫了眼题目很多考点之前都复习过,这么一来化学的失利完全有可能靠这一门补回来,顿时信心满满,直接就开始答题,一气呵成后,看见许瑶还伏在桌上奋笔疾书,心里得意的不行。
之前好几科许瑶都是头一个交考卷的,不管答得怎么样,在其他考生眼中第一个交卷的都是“勇士”。
尽管开考前老师再三叮嘱,不要提前交考卷,可陶丽丽坚持认为,她能行自己为什么不可以,果断起身把试卷交上去。
“同学,你不再检查一下了吗?”监考老师光是看了眼她的卷面就蹙眉。
陶丽丽直接道:“不用了老师,这一门我有把握。”
监考老师欲言又止,没说什么将卷子收到了讲台上。
在全班考生钦佩的目光中,陶丽丽走出考场前还特意瞥了许瑶,发现她正在面对一道问答题陷入思索。
不会了吧?这么简单的题都答不上来,还张狂什么。
她考完也没着急走,还想等许瑶出来嘲讽一波,等到交卷铃声响起,老师开始下场挨个儿收考卷,提醒道:“同学们注意检查卷面,名字写没写,学校班级”
这句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把陶丽丽震得粉碎,她也顾不上再找许瑶的麻烦了,重新冲进教室,着急跟监考老师道:“老师,我的考卷没写名字,能不能让我把名字写上”
“你们考试前老师没叮嘱你们先写名字再答题吗?已经走出考场考试就结束了,试卷不能给你。”
陶丽丽欲哭无泪,其他考生还是头一次见到过这种情况,有嘲笑,有同情也有无奈,陶丽丽失魂落魄地走出学校,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懊恼和后悔在脑海中交织。
她去年高考就落榜,所以陶德勇才找老同学韩主编把她送到新开的顺安日报社去当实习访员,只要干得好就能有转正机会,可这都被许瑶给毁了。
自国家开放高考,未来找工作对学历的工作只会更高,陶丽丽没办法只好重回学校,复读了一年,今年参加高考本来凭她前几次模考的水平,就算是上不了本科,最低也能考上专科,可现在因为一时疏忽,希望破灭了。
考卷没写名字,这种事出现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高三学子寒窗苦读到了考试时,就连做题都尽量避免粗心出错,又怎么会忘记写名字。
可陶丽丽算是开启了顺安一中试卷忘写名字的先河,用不了多久这件事会传得整个学校都知道,自己再回去复读,肯定会被人当傻子笑话。
想到这里,陶丽丽觉得天都塌了,这一切都怪许瑶,是她搅乱了自己的考试心态,让自己发挥失常,所有事都该怨她!
许瑶正拎着包往外挤,人实在太多了,忽然身后传来疾步声,下意识转头,就看见陶丽丽目露凶光地朝她冲来,一把就扯住了她的行李袋,另一只手攥着块石头,不由分说朝着许瑶头上就砸:“都怨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得我没考好!”
第一下,许瑶躲在行李袋后,避开了,周围的人也被这景象惊到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未免误伤下意识让开。
没有围观人群碍事,陶丽丽越发放开手脚,发狠似的用力将行李袋一扯,袋子应声撕裂,里面装的东西撒了一地,紧接着举着石头就又砸过来。
陶德勇追过来阻拦,可高考失利这件事对于陶丽丽的打击太大,俨然魔怔了,谁的话都不听。
许瑶躲避得十分吃力,要不是忌惮她手里攥的石头,早就撒腿跑了,可现在担心的就是,自己扭头跑,后面石头砸过来,那更危险。
被褥凌乱地扔在地上,陶丽丽踩上去留下了好几个鞋印,场面一度混乱。
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吉普车,萧羽正坐在车里等着高考结束,连着开了一晚上的车,到了顺安县城专门找一中老师打听了许瑶的考场,又直接赶过来。
校门口围满了人,车子索性停在了马路对面,裴永光累得够呛,下车去抽根烟,却看见远处人群里一阵躁动,他赶紧扒着车窗道:“班长,快看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
话还没说完呢,车门“砰”的一声响,有道人影已经朝着路对面冲了过去。
裴永光赶紧把没点着的烟塞回盒子里,迈开大步追上去。
挤开围观的人群,就见中间,两个姑娘一个打一个躲,那个挨打的不是别人,正是许瑶,她额头上已经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即便如此,对方还追着不放。
见她受伤,萧羽立马红了眼,上前一把擒住陶丽丽的手腕,哪知对方猩红眼睛反应极快,见挣脱不开,上来就要抱着他的胳膊咬,萧羽训练有素,哪会被她伤到,再加上看见许瑶额上的伤口,狠得咬紧牙关,“咔嚓”一声,手腕折断。
“啊!”陶丽丽手里的石头脱力掉在地上,手腕软绵绵地垂下来,疼得眼泪直流,哇哇大哭。
那边裴永光把许瑶扶起来:“小许同志,你没事吧?”
许瑶很想说没事儿,但是额头上的血流下来挡住了右眼的视野,她费力眨了眨眼,萧羽沉着脸掏出手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