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喝茶!”将李墙带到办公室后,许太太为其倒了一杯热茶,送了过来。 “谢谢。”然而尽管李墙伸手接过了茶杯,但却并没有喝,而是顺手将放到了一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许太太,许先生的事,我很遗憾,也知道这个请求十分地无礼,但还是希望你能让我看一下许先生的尸检报告,可以吗?” 此话一出,许太太便眉头一皱,下意识地问道:“明先生,你的意思是……先夫的死另有隐情?” “不瞒你说,许太太,其实不光是我,早在许先生刚刚出事之后,就已经有人在暗中展开调查了,只是为了照顾你和小燕吉的情绪,所以才……” “我明白,多谢你们了。如果地山真的是遭人暗算进而死于非命的话,哪怕我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一定要追查到底!” “许太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追查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好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现状,这样才能瞒过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为我们争取时间查出真相。” “嗯,你说的对,我一定全力配合,至于剩下的,就拜托你了。”说完,许太太便对李墙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即便从一个保险箱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递到了李墙的手里。 “请问许太太,许先生出事前的身体状况如何?”仔细查看了一边档案袋里的尸检报告之后,李墙又沉吟了片刻,然后才开口问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陈年旧疾?” “你知道的,地山教了二十几年的书,长年累月吸入的粉尘让他经常咳嗽不止,严重的时候还会窒息,看了不少医生大夫都只能缓解,却始终无法痊愈。” “嗯,可曾见他咳血?” “那倒没有。” “这就是了,尸检报告上说,许先生是由于剧烈的咳嗽引发了肺源性心脏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肺心病,是导致许先生身故的直接原因。但是据我所知,肺心病似乎并不是一种突发性的疾病。” “真的吗?” “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说完,李墙便来到电话机前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苏医生吗?是我阿墙啊!我想向您了解一下肺心病,越详细越好,可以吗?” 在得到电话另一边的苏医生肯定的答复之后,李墙便将电话听筒放到了桌面上,许太太也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着苏医生的介绍。 “这个肺心病呀,主要是由于支气管肺组织或肺动脉血管病变所导致的肺动脉高压引起的心脏病。根据起病缓急和病程长短,一般分为急性和慢性两类。” 听苏医生这么一说,许太太便微微皱了下眉,李墙则不由得感到脸颊发烫,连忙追问道:“这……这不对吧?苏医生,我怎么记得肺心病并不是一种突发性的疾病啊?” “突发和急性在我们医者看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突发性疾病指的是突然发生的疾病和病变,而急性疾病则是指发病急剧、病情变化很快、症状较重的疾病。而即便是急性肺心病,其病程最少也有一周的时间,相对于某些从发病到死亡的时间很短,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疾病来说,发病期已经算是长的了。” “嗯,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你苏医生。” 说完,李墙便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了许太太,然而不等他开口,许太太就主动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地山出事前一天还好好的,不停地为托运古籍的事而四处奔走,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病的症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出具这份尸检报告的霍医生,应该是你们的朋友吧?”李墙又问。 “你怎么……,没错霍医生的确是我们的朋友,不仅是朋友还是同乡,地山一向只吃他开的药,应该不会是他……吧?” “唉!”听到这,李墙不由得叹了口气,“正所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就是有人利用了你们这层关系,随即便想方设法地收买了那个姓霍的,最终导致了许先生突然故去。” “好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我问你,一边是相处了几十年的老朋友,而另一边则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正说着,一个声若洪钟,中气十足的声音便陡然响了起来,还没等李墙反应过来,一位身着长衫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书卷气的中年人便已然推门走了进来。 “没请教?” “明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里的馆长,同时也是港大中文学院的教授讲师,陈君保陈教授。” “原来您就是陈教授,久仰久仰,在下明墙。”说到这,李墙顿了顿,见那陈教授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便索性从怀里掏出了李惟恭留下的那串钥匙,“陈教授既然是这里的馆长,那么想必不会不认识这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