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军看着肖峰轻而易举地赶走了小混混,就很是感谢地看着肖峰说道:“肖峰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你不是在镇上你姑姑家学习吗?怎么在这里?”肖峰关切的问。
赵爱军是独子,学习又好,赵泉兄妹两个都对赵爱军很关爱,也很注重他的学习,尤其赵爱军的姑父还是个老师,所以赵爱军就在姑姑家学习。这个是柳坝村人尽皆知,又家家羡慕的事。
“我今天是要回家去,今天晚上不是正月十五吗?我妈说让我回去。”赵爱军说话时一腔正气,一点都不像他父亲赵泉那样子惹人嫌。
“哦,那你赶紧回去吧,以后走大道,不要走河道,河道上人少。”肖峰有个成熟的灵魂,不觉间说出长辈味道的话,但在赵爱军的眼里,就是同村同队大哥的关爱。“
“嗯,我知道了,肖峰哥,你这是要去哪里?”赵爱军很热情地问道。
肖峰一看赵爱军问自己,就说道:“我是想要去镇上,找一下镇上学校那个敲钟的老秦。”
“去镇上,那这样吧,肖峰哥,我这路也不多了,跑回去就行了,你骑上我的自行车去,等你回来,把自行车让肖卫哥送过来就好。”赵爱军很是真诚地建议道。
肖峰看看自行车,又看看赵爱军,笑了笑说道:“我帮你是我的事,但是我用了你的自行车,你爸妈会不高兴,你还是骑上回家去吧,
谢谢你的好意。”
赵爱军也知道自己爸妈的为人,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这样吧,肖峰哥,你骑上自行车,把我带上,到了镇上你去办事,我在路上等你,你办完了事,我们一起回家,等回到村口,你再走回去,我爸妈就不知道了。”
看着赵爱军一脸的真诚,肖峰心里说赵泉一张烂嘴惹是非,却有个好学懂事的儿子,赵泉的命还真是不错。
“你这车子能托住咱两个吗?”肖峰看着自行车,打量着。
“能,我爸新换的轮胎,没问题,再说我这小身板也不重。”赵爱军一看肖峰同意了,把自行车往肖峰面前一推,又挺了挺自己的胸,少年单薄的身板,确实没几斤肉。
肖峰也就不客气了,骑上自行车,带着赵爱军就往镇上而去。
毕竟两个人平日里也没有密切交涉,又有着年龄差,所以两个人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二十几分钟后,两人到了镇上中学门口,赵爱军直接上前敲学校的大木门。
还在放寒假期间,学校里静悄悄的,敲木门的声音很是响亮突兀,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校园里有人咳嗽一声,还有扑沓的脚步声,紧接着,大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貌似年近四十几岁的,但实际上才四十刚到,面容清瘦的男人站在门内,看着肖峰和赵爱军。显然,男人是认识赵爱军的,便把询问的目光投在了赵爱军
的脸上。
赵爱军很有礼貌地说道:“秦师傅,这是我们柳坝村里的肖峰哥,他找您有点事。”
秦师傅看了看肖峰,或许是一个人在学校里太寂寞,他竟然语气很是诙谐地说道:“找我有事?进来说吧,还从来没有人有事找过我,今天真是很新鲜。”
肖峰看看赵爱军,就说道:“爱军,你推着自行车,就在这里等着我。”
赵爱军很是懂事地说道:“你去吧,肖峰哥,我在门口等着。”
秦师傅看了一眼赵爱军,也没说话,就把门一关,把赵爱军关在了大门外边。
肖峰跟在秦默涵身后往门房走,肖峰看着秦默涵此时挺拔却又被生活的沧桑压得有些微微左倾的身姿,不由想起前世里那个说起经济学就如诗人抒怀的秦默涵,肖峰心里暖暖地,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秦默涵的门房和他的人一样,除了寒酸就是干净整齐。
屋子里有个大铁炉子,生着火,火上烧着一壶水,正在咕嘟咕嘟的滚着。
秦默涵把水壶提在一边,从桌上拿起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倒扣着的玻璃罐头瓶子,说道:“还没有人专门来找过我,这个寒假你是第一个客人,肖峰对吧,你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肖峰一下子笑了,知道秦默涵是经济学的大知识分子,不出半年,他就会被调回川地原籍,做大学的老师。
他在这里虽说是在看校门,
但这里的人朴实,很敬重他,所以他也是被大家保护的,但是正如秦默涵自己所说,没有人轻易找他,他就在这里敲钟,搞搞卫生,写写通知,在校园里种着一些学校的自留地。
听说之前是在更远的地方放马,受了很多苦,后来才被调到这里,受到了特别的关照,才有了这几年的看校门的活,传说也是一种特别的照顾。
肖峰坐下来,把自己帆布挎包里的白糖掏了出来,放在那唯一的破旧木桌上,说道:“秦师傅,我今天有事来求你,希望你能帮我一下。”
秦师傅很惊讶地看着肖峰,然后就忽然笑了,说道:“年轻人,你对我一个看大门的有什么所求?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可求的?我很好奇,你说说看。还有你这包是糖吧?看着很诱人,我也很久没有吃到糖了,若是我能帮到你,冲着这包糖,我也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