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后的那个男性肯定是太宰先生!”中岛敦音调都拔高了几度,“你能找到他最后去了哪个方向吗?”
他停顿了几秒,“那个……猫君?”
“乱步。”牧出弥洸指了指他,“我的名字是江户川乱步,给我记好了。”
“我知道了。”中岛敦被他指得缩了缩脖子。下一秒才回过神——他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孩子的气势吓到?
而且为什么那位降谷先生叫他猫?不管是外号还是名字的谐音,和江户川乱步这几个字有任何关系吗?
小孩总算满意的放下了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太宰治’,反正鞋印的主人身高大概在一百八十厘米左右。他往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去了——就是那扇掉了漆的红色铁门。”
中岛敦表情微妙地愣了一下,“嗯?我有跟你说过太宰先生的全名吗?”
“都说了我是名侦探,要是连这种小事都还需要别人说了才知道,那还算什么‘名’侦探啊。”牧出弥洸煞有介事地叉起腰瞪着他,“你们社团的所有人都使用了已故名人的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并把这种制度称之为‘袭名’。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中岛敦这次直接完全没能说出话来,盯着他的眼睛睁得滴溜溜圆。
还是旁边的降谷零先笑了起来,“所以可别轻易小瞧这孩子啊,虽然他看起来比你要小的多。”
“你也别总把我当小鬼!”牧出弥洸捏着拳头高高举了起来。
举得挺高,手臂都伸直了,但是拳头的高度也只勉强和降谷零的眉毛平齐吧。
“完全就是小朋友而已。”降谷零说。
“你以后说话的时候都给我蹲下来。”牧出弥洸指了指他。
“好了敦君,我们快点去找你的那位同僚吧。”但降谷零忽视了那根几乎戳到自己下巴的那根手指,转头看向了中岛敦。
后者还没搭话,就见自己面前闪过去了一个小小的黑影。牧出弥洸一脚就踹向了降谷零的膝盖窝,试图让他强行弯腰——然后被闪过去了。
“你的身体素质现在完全不行嘛。”降谷零逮住这些到处乱蹿的小破猫,把他提溜了起来,“……好轻,你身上是一点肌肉都没有吗?”
“啰嗦,要不是这段时间没有锻炼,已经让你跪下叫我名侦探了。”牧出弥洸抬手就到自己的后脖领上掰对方的手指,挣脱下来之后直接一扭身,绕到了旁边中岛敦的身后。
还冒出来半张脸冲他吐了吐舌头。
降谷零张了张嘴,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时空跃迁这件事实在是太超自然,即使是他也变得有点恍惚了吗。以至于差点都忘记了,在刚遇到这小孩时,他被黑衣组织养成了什么样子。
“总之、我们走吧。”中岛敦露出苦笑来,一个人率先向那扇门迈了步。
门向内开,明显生锈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岛敦在看清室内模样的瞬间,瞳孔便
不禁微缩起来。
“美丽的小姐,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独自走上如此道路!”
穿着驼色长风衣的黑发男性站在房间中央一只断了一条腿的桌子上,一边挥舞手臂做着感情饱满的发言,另一手还抓着一个悬在天花板吊顶上的绳套。
“但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因为我——将会与你——殉!情!”
中岛敦站在门口愣了好几秒,直到太宰治几乎要把自己的下巴搁到绳圈里面才终于反应过来,小蚂蚱一样跳到了他身边。
“不要自杀了太宰先生!这周里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一脚踹歪了那只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小桌子,本来就站得不怎么稳当的太宰治直接身形一晃,从半空中啪叽摔到了地上。
他像某种大型毛毛虫一样,捂着自己摔痛的腰又扭又叫了半天,“太凶了敦,你就这么对待工作中的前辈吗?”
“对不起,但刚刚我觉得事态实在是很紧急。”中岛敦道歉得很快,“真的很痛吗?”
“很痛,痛死了。”太宰治说。
“怎么可能会痛。你掉下来的时候明明是先用手撑了一下地面,翻过半圈才停下来的。”牧出弥洸说,“利用这种拙劣的演技欺骗后辈的同情心,有你这种前辈根本就是噩梦吧,这不算职场霸凌吗?”
太宰治好像此时才刚注意到原来中岛敦身后还跟了其他人,“咦?这两位是?”
“是来协助我们调查这次的特异点的。”中岛敦充当中间人,帮双方都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降谷零倒是对眼前这个有点奇怪的家伙没什么太多反应,只是微笑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牧出弥洸却哼了一声,“虽然偶尔能立功,但果然大部分时候是个笨蛋吧。”
“对人真严格啊。”太宰治向来不在意他人的评价,不如说以他平常的精神状态来看,要是他多少在乎那么一点点,也就不会每天奇奇怪怪了。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都请来外援了,这次的工作应该能轻松完成吧。”
现在看起来倒是腰不疼腿也不酸了,和刚才向中岛敦卖惨的模样大相径庭。
中岛敦本来还担心他是否真的受了重伤,听他这么说,神态也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