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已经痛得快失去知觉了,麻木感和如坠冰窖似的寒冷一浪高过一浪。明明很努力的睁开眼睛,但视野里还是一片晦暗。
眼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麻利地替他处理伤口,时不时还抬手理一下自己散乱的额发。
虽然感觉有点不合时宜——牧出弥洸又忍不住想要吐槽了,他都想感叹自己的脑袋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有余裕思考没用的东西——这不符合医疗卫生标准吧?真哪个医生头发要是乱成这样,绝对是会被赶出去的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这么严谨,还有空替动漫人物担忧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不需要控制身体的行动,但原主的所有感官牧出弥洸都是感同身受的,他脆弱的大脑居然直到现在还没痛到停止思考。
看来穿越之后他的神经被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事件锻炼得粗了不少。
乱步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视野总算清晰了不少。
“谢谢你,与谢野医生。”他说,“以及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和上次的梦境不甚相同,牧出弥洸发现这一次自己的情感似乎可以独立于乱步的记忆存在了。但也是因此,他在还没有醒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思绪陷入混乱了。
虽然会出现这样的剧情非常合理。毕竟在原著中就是乱步解救了被森鸥外迫害的与谢野医生,所以在武侦乱不存在的时间线上,与谢野医生会待在森鸥外出现的地方一点都不奇怪。
眼前的女性也和他印象中的造型不太一样,发尾没有修剪得太整齐,额发长过眉毛,几乎能刺到眼睛。
但他应该没记错吧?明明在文学社的时候,他是亲耳听到过中岛敦提到,他们的与谢野医生当天去出外勤了。
总不至于这里还有同名同姓。
而且文学社的大家是因为参与社团才袭名了那些历史上的著名作家,可是森鸥外和与谢野晶子的名字又是怎么回事?
酒厂成员是有可能没有酒名代号的,但那种情况下他们也只会用自己的本名,而不会起奇形怪状的外号啊?
举例就是宫野明美和沼渊己一郎。
还是说只是用来暗指他们其实也是文学社的一员吗?
……莫名其妙合理了起来,虽然Mafia首领就算嘎了社长自己上位也不可能去武侦和大家同框,但他们可不止一次为了某些共同的目的而并肩作战来着。
“这不是你的错。”与谢野医生说,“要吃棒棒糖吗?在我衣服的左边口袋里。吃一点甜品有助于缓解疼痛。”
乱步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只是低着头伸手到与谢野晶子的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根棒棒糖,拆掉包装塞进了嘴里。
看着就是乖顺又可怜的小朋友一枚。
“我说你,能不能对一个孩子稍微耐心一点?”与谢野晶子转头向了琴酒,她的态度急转直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动不动就见血,你以为治疗外伤可以像打游戏一样点
一下鼠标就彻底恢复吗?”
琴酒:……
他明显都不想说话了,脸上写着“你看不出来这小破孩子在演吗?”
“只是让他受了点伤。我还不至于连打出的子弹会把人伤到什么程度这件事都控制不了。”但他最后还是说话了,精神状态简直稳定到可怕。
大概只要不提雪莉,他就是不把情绪带入工作第一人。
“医务室的绷带不够用了,帮我去仓库里再拿一份过来吧。”与谢野也不再跟他说废话,直白地指使他干活去。
琴酒站在原地没动。
“难道要我在处理伤口的途中还要离开伤员去准备物料吗?”她转头睥了琴酒一眼,“森先生最近不在东京,这个基地里只有我一个人负责,忙前忙后已经很焦头烂额了,把我逼疯我随时可以用手术刀划开你的脖子。”
琴酒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只是啧了一声,低头扶了一下帽檐,转身出了医务室的门。
虽然嘴上说的挺毒,但与谢野晶子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格外柔和。乱步刚刚也已经疼了半天了,这会面对清创的痛感只是偶尔皱一皱眉毛。
“这次应该也会被拖上很久才能好吧。”与谢野晶子手上的动作未停,跟乱步说着话,“琴酒就希望你能一直都是这种行动不方便的状态。”
“你不是也一样吗?都觉得这样我就不会去做危险的事了。”乱步捏着棒棒糖的糖棍转了转,“但是受伤也不会影响我想做的。”
即使不能行动,他也能通过别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琴酒想用腿伤控制它,多少有点想当然了。
“我只是希望你少做点出格的事情。”与谢野晶子明显刻意地下手重了一点,“不然总是这样的话,给我也凭空增加很多工作量。能不能让我多休息一会?”
乱步这次眉毛狠狠地皱了一下,几乎本能地想把腿从与谢野晶子的手下抽出来。但脚踝却被对方固定住了,一动也没法动。
“……医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他问。
“快的话,半个月。”与谢野晶子说。
“我上次问你也是这么说的。”乱步说。
“因为我才不关心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