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心满意足地把记录过实验数据的仪器收好,耐心地等待下一位对手的出场,
竞技大会的规则是首轮出线需要连续对战三人,三场都胜利后,即可进入真正的比赛。
地板上躺着的那具失去意识的躯体被监督人员移走,擂台上被破坏的痕迹在魔法阵的驱动下慢慢恢复到战斗发生前的状态,有一种时间倒转的观感。
现代魔法学理论认为不存在真正的时间魔法,纵观魔法学发展的历史,也从没有确切的时间魔法记载。
安瑟推测这应该是变化系的某种魔法,
大致原理,应该是在脑内把原始场地视作一个整体,对因战斗而发生变化的场地发动后,进行重新塑形。
安瑟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魔法,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情况。
高等的魔法代表着机密的情报,从魔法的构建,发动,到影响范围,都是重要的数据。
每个国家的军队都会对军用魔法进行研究,以求开发出更优秀的魔法。
魔法的情报一旦泄露,就会存在可趁之机,尤其是知名家族传承的魔法,可是代代相传好不容易才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的,为了防盗,自然也下了不少苦心。
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关系绝不是一块铁板,即使两个家族之间进行联姻,家传魔法的保密工作也一定要做好。
奥迪尔公国曾名震一时的铁辉家族,就是因为联姻时泄露了自家的家传魔法【断钢】,惨遭盟友的吞并,连家名带家传魔法,全成了嫁妆。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就更难以捉摸了。
有一定军事实力的国家,基本上都会使用自研的军用级魔法,
这可是决不可让他国知道的机密情报,如果泄露了,连国家自身的安全都没法保证,
甚至别说完全泄露,只要有泄密的风声,支撑国家的几个大型家族就有可能动歪脑子,为了利益出卖国家内的其他家族。
也正因为军用魔法的战略意义如此重要,即便是贵族家的子弟,平时也基本没有使用军用魔法的机会,
擂台上,一道光芒落在距离安瑟10m的某处,看来是匹配机制总算送来了下一位对手。
安瑟站直了身体,按照惯例,准备行一个贵族礼。
他对自己行礼的速度有自信,
拉扎诺大学的必修课之一就是礼仪课,不管什么院系,礼仪课都是讲师一定要进行考核的。
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上了拉扎诺大学,都会接触到日常竞技时最基本的礼仪。
安瑟对行礼这一道也极为看重,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贵族的自觉。
在竞技大会,严格意义上是没有必须行礼的规定的。
只有一条,如果开战前对方行礼,则必须回礼的规定。
这条规定对安瑟来说极为重要,能够争取宝贵的时间。
安瑟对自己的毒系魔法有信心,但毒药这种东西自古有之,像刺客,死士,包括佣兵等职业为了完成目标,基本都会把毒视作一种方便的工具。
安瑟绝不是第一个把毒当做武器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毒系魔法有一个最要命的地方,那就是生效时间。
无论是效果多么惊人的毒,只要没有生效,那就等于没用。
越是用毒高手,越要追求时间和效果上的准确性。
在毒系魔法上,安瑟坚信一点: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行礼,能在竞技大会上为毒系魔法的扩散争取时间。
有便宜不占,那是高手才有的余裕,安瑟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
他能做的最大让步,就是不在竞技场合使用致死的毒剂。
我又不是高手。
行礼,对他来说已经算是连招的第一步了。
可这次,对方行礼的速度居然比安瑟更快,行完礼,对方也没有直接出手的打算,看起来颇具绅士风度。
那是一名看上去十分阳光的男子,身材匀称,有着柔顺的齐肩金发,柔和的眼睛中半藏着碧蓝色的眸子,嘴角噙着笑意。
那人耳朵上带着两只形状不同的金色耳环,一个是盾型的,一个是十字架状的剑型,校服胸前别着一枚书型的白色纹章——这是神学院的标志。
神学院虽然也属于大学的一部分,却相对封闭,平日里很难接触到里面的人。
在拉扎诺大学,能进入神学院的无一不是家世卓越,自身能力出众的天之骄子。
再加上那造型别致的耳环,安瑟已经对那人的家世有了合理的推测。
剑与盾是圣·乔桑常用的武器,传说这位英雄最知名的魔法有两项,冠于他之名的“治愈之剑”与“反射之盾”。
圣·乔桑做为传说故事里最虔诚的教徒之一,年轻的时候曾立下忠贞的誓言,并没留下任何后代,但他出身的家族香火未断,后继有人。
乔桑去世后,为了纪念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家族传人更是把家族名改为了乔桑。
有人说,乔桑离世的时候,没给家族留下任何有形之物,但却把最宝贵的品格留下了。
乔桑家族的继承人一向以高洁的品格和慈悲的心肠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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