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伏特加,这不是纯纯来恶心他还能是什么。
于是江然皮笑肉不笑地回敬:“既然你说我心情不好,那我喝点讨厌的酒怎么了?”
席秉渊侧首,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我当然没意见。”
秘书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几个位置,直觉自己可能不太合适继续待在此处。但八卦的心火却燃烧得格外旺盛,说真的,他觉得老板和这位“老板娘”之间的性张力是无敌的。
席秉渊把目光移向不远处的人群,轻咳一声,正色道:“江总让我来的。”
江然面不改色地嗤笑:“他又给你什么指示。”
“也没什么。”席秉渊扯了扯嘴角,目光淡淡,“让我们别丢人。”
江然冷哼一声,带着一身烦躁的冷气起身,两步站到席秉渊身侧,动作幅度不小地挽上对方的手臂,几乎是挤出了一个笑:“请吧?”
席秉渊也笑了一下,只是眼底没什么笑意。
做表面关系,他们还是很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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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然看到席秉渊真的在侍者递来的支票上签字时,还是难免感到了一丝诧异。
他只以为自己是来走个过场顺带和席秉渊一起给他父亲挣点面子,却不料席秉渊还真心实意地来做慈善了。
江然微微蹙着眉,犹豫了几瞬才迟迟地开口:“……你……”
席秉渊稳稳收笔,闻言也没有抬头,只手上慢条斯理地整理起桌上的纸张。
“小时候穷过。”他垂着眸,平淡地开口,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所以现在想帮帮那些孩子。”
“……”
江然怔了怔,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答案。
席秉渊见他好似没回过神来的表情,很淡地弯了下嘴角:“小江总不会忘记了我出身贫寒的事情吧。”
席秉渊口中的“小江总”三个字,每一回脱口,都仿佛是在声带中经历过刻意打磨的,带着几分嘲讽与故作的强调,为的就是让听者感到黏糊的恶心。
江然微微蹙眉,他自然听得出席秉渊话语中自嘲与讽刺的双重含义。
他在嘲讽自己,却也没有要让江然好过。
“我知道一些。”江然没去理会席秉渊的弦外之音,他的心思也被那些纸张上的捐助项目吸引,他拾起一张还未被席秉渊收下的纸,粗略地扫视几眼。
“但更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对打探别人的过往隐私不感兴趣。”
席秉渊闻言则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乎讶于江然真的会同他解释。
“……我小时候能够上学,是因为东祈出资在那个穷乡僻壤建了一所小学。”
江然眼底微微一颤,面上却维持着不变的神情。
“虽然那时候我一直很感激东祈,但也没有把东祈视为最终的理想。”席秉渊放下手中的文件,淡淡道,“不过我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确又与东祈的栽培密不可分。”
江然抬眸,眼中染上几分认真的探寻之意。
席秉渊见江然的神情,垂下眸微微一哂,带些自嘲之意:“你是在想,我明明这么感激东祈,却为何又在如今背叛了东祈?”
江然闻言却是蹙眉,眼中显露几分凉意:“你别替我思考。”
“你本非池中之物,东祈对你而言从来都不会是终点,你离开东祈,未必不是一种双赢。”江然冷静道,他的确是实话实说,撇开与席秉渊带有情绪和个人恩怨的恶言相向,对于对方的能力和上限他客观地认可。
席秉渊心中却微妙起来。
人人都说他背叛,说他薄情寡义,江然是第一个说他的离开是一种双赢的人。
“……也许吧。”席秉渊深深地看了江然一眼,眼中情绪愈发深邃。
江然倒是有些接不住这个太沉重的眼神,反而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我的确从来没有后悔离开东祈。”席秉渊沉声道,“从来没有。”
他的神色平静,眼中是一片认真的平和,像一条已经激流勇进过的河流,只剩下了千帆历尽后沉淀下来的静水流深。
他望向那些纸张的目光平淡而坚定,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
江然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席秉渊的确真的已经向过去释怀了。
即使感情是藕断丝连的,但他的确是释怀了。
第17章 荣幸
两人最终是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在这场有不少眼睛盯着的秀场上做着好好夫妻的把戏。
既然干坐着也无趣,江然与席秉渊干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望江目前新项目的进展。
毋庸置疑的是,在业务方面,席秉渊的确是个十分优秀的合作伙伴。
他的见解与想法在鞭辟入里之中不缺创新,江然在与其交谈之间频频点头赞许。
席秉渊从前在东祈时就被望江视为最大威胁,如今他能够加入望江,的确对望江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遇。
若两人如今不是这种尴尬的关系就好了,或许还能够成为不错的朋友。
江然瞥了眼席秉渊如雕塑一般锋利流畅的侧脸,暗自腹诽道。
只可惜他们之间,似乎总有各种各样的矛盾横亘,让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