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夫子嘀嘀咕咕的说着要新开一门肮脏手段见识课的事儿,说着说着,小老头的行动力又给上来了,还想着要去找陈夫子算账,对着宋大安留下几句关心与安慰之后,笑眯眯的捏了捏宋忍冬的脸便离开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专门给送家人留出单独的空间来的意思。
镇上的书院距离宋家村还是有段距离的,人一家子骨肉也好久没见面了,他一个糟老头子扎在中间算什么呢?
所以,还不如行动起来,把想到的事都给落实了。
邱夫子走后,宋老太教训儿子的话才搬上桌来。
“大安啊,”宋老太拍了拍宋大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娘以前就跟你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说这同窗皆是读书人,知事懂礼。结果呢?还不是被人下了药。要不是我们来的赶巧,怕是你被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
宋家的家底在村里还算殷实,同村的又都是一个宗族之间的亲戚,所以哪怕宋大安脑袋灵光,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带着那么点儿傻白甜的。
尤其是对着熟人。
今天这事儿,已经发生了,且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宋老太干脆就当这事儿是给了宋大安一个经验教训。
宋大安也的确受到了教训。
且不说他现在后脑勺还疼着呢,就单单一个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的陈卫居然给他下了迷药,就够他升起对某些熟人的戒备心了。
从宋忍冬的心声,以及宋老太在教训他时,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宋大安已经理清楚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
这根本就不是陈卫在算计他,而是陈卫联合陈夫子父女两人一起算计他。
他知道陈小姐这号人,但从来没有见过。
而陈夫子的确跟他提过,想要将女儿嫁给他的事情。
可当时被他以学业繁重,还未立业、不想成家为理由给拒绝了。
当时的陈夫子还夸他有着凌云志,是个好苗子。
却没想到人家转头就算计上了。
“阿娘,我也是没有想到,陈夫子提起将女儿许配给我的事儿,被我拒绝了之后,转头就开始算计人了。”对着家人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送大汉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前因给说了出来。
“那个陈夫子问了你几次?”宋老太问道。
【一次呗,人家觉得问一次就行了,不答应就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了,没必要费那么多的功夫,说的回数太多,掉面儿。强制措施使出来,他自己不掉面儿,还能拿捏三叔呢!】
宋忍冬忍不住抢答道。
听着宋忍冬的心声,宋大安点了点头。
知晓儿子这是能听见孙女的心声,且肯定孙女心声中所说的东西,所以才有了这点头,宋老太眼睛都瞪了起来:
“这做媒说亲,就连咱们那乡下地界,向来都是要说好几回的,他问你一回不成,就直接算计人了?这还是夫子呢!算哪门子夫子?”
在宋老太的心里,读书人是金贵的,教书的夫子自然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做人做事自有一套章法,与他们这些泥腿子是不一样的。
结果,现在一个陈夫子,行为举止的确跟他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但不一样的方向是比他们这些泥腿子还不如。
宋老太就有些幻灭了。
“他那姑娘是金镶的还是玉做的呀?问一句就得让人答应娶,面都不见,直接娶回去供着吗?还夫子呢!这样算计人的东西,也配在书院里教书?”
宋老太在这小小的宿舍里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
【这有啥办法呀,读书过滤掉的是庸才,又不是人渣,德才兼备的人哪有那么多。】
宋老太听了宋忍冬的心声,更气了。
因为她发现这是事实,这读书人还真就不全是四角俱全的。
“大安!”在这屋里来回转悠的自己头晕的宋老太站定在了宋大安的床前:“你给老娘记住了,这成才的前提,必须是成人,要是哪天被老娘发现,你连人都做不好的话,这书也没必要读了!”
噼里啪啦一通输出,床上的宋大安连连点头。
而宋老太一转头看见站在床尾的宋立文的时候,想起了刚才嘱咐的话少嘱咐了一个人,对着宋立文道:
“你也一样!”
宋立文拱拱手:“孙儿知道了。”
宋老太肚子里的火气总算是下去了点,外头隔壁宿舍的动静也小了下来,似乎是刚刚的闹剧要结束了。
想着之前在隔壁宿舍看见的那个陈小姐,一层一层的扒拉别人的衣服,还吐唾沫的样子,宋老太便站到门口往过去望了望。
这一望,便看见了新的一段剧情。
陈小姐对着衣裳一层一层吐唾沫的Bug应当是结束了,这会儿刚捂着脸从屋里跑出来。
她往外头跑,堵着门的学子,自然是要让开一条道的。
也不知那些学子是怎么想的,让出来的这条道格外宽阔,他们都快贴到墙上去了。
这也就方便了宋老太将那宽阔的一条道上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陈小姐捂着脸跑出来还没跑几步,身后的陈卫便大声喊住了她:
“陈姑娘,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