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犹豫不过片刻,便坚定的轻轻摇头。
“没有,我只是偶然听人说起此事,许伯伯不必在意。”
许伯伯早早便已离开江家军,如今江家背负着“叛贼”之名,她如何能再自私的将人牵扯进来?
请许伯伯为她造假虎符,已是十分危险。
“许伯伯。”宋芙收回思绪,认真看着许大山道:“接下来这些时日您好好休养身体。”
许大山笑着点头,“好,都听小小姐的。”
宋芙又关心了许大山几句,这才离开了打铁铺。
一直到马车即将驶去打铁铺所在的那条街,棋雨才低声说:“世子妃,许掌柜还瞧着咱们的马车呢。”
宋芙撩起车帘向后看去——
果见许伯伯还站在打铁铺门口,正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宋芙刚想说什么,马车已经转弯,她再瞧不见许伯伯。
“许伯伯定是舍不得我。”
宋芙握紧了袖中的锦盒。
回到定王府。
宋芙便听说飞烟阁那边又闹腾起来了。
棋雨很快便打听到了消息,在她耳边低声说:“世子妃,是宫里来嬷嬷了。”
宋芙忍不住笑了,眉梢轻挑,道:“你备份厚礼给嬷嬷送去,请她务必好好教导程宜。”
棋雨难掩笑意,“是!”
宋芙则是朝着明心院走去,路过书房时,她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芳华苑。
神情有些犹豫。
片刻后,还是迈步朝着芳华苑走去。
可刚走到芳华苑门口,便被人拦住,守在芳华苑门口的是从前程钰书房外的人。
此刻态度恭敬又强硬。
“世子妃,世子吩咐过,无他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芳华苑。”
宋芙:……
棋云黑了脸,正要说话。
管家从外面匆匆走进来,“世子妃,阮姑娘来了!”
宋芙转身离开了芳华苑门口。
她往回没走几步便接到了阮瑜。
阮瑜上下打量她,眼睛泛红,满脸关切,“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得如何?疼不疼?”
宋芙心中一软,拉着阮瑜往明心院走去。
一脸自信的说:“阮姐姐放心,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大事?”
“不过阮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莫非这事已经传开了?
为着程宜的名声,白侧妃怕是不会准许这样的事发生。
阮瑜嗔她一眼,“你还说呢,发生这样大的事你竟也不与我说。”
“还是定王世子命人来告知我。”阮瑜说着,面上也扬起一个笑,“世子终究是在意你的。”
“说是请我来瞧瞧你,宽慰宽慰你。”
宋芙一怔。
万没想到阮瑜竟是程钰请来的。
这种感觉……就很怪。
阮瑜继续说:“从前我还担心你,如今瞧着你与世子这般,便也放心了。”
宋芙没说话。
心中默念程钰大嘴巴。
“让阮姐姐担心了。”宋芙亲昵的挽着阮瑜的手臂,姐妹俩一道在明心院闲话。
进了明心院。
阮瑜才沉下脸,问:“我只听说你伤了,可你是如何伤的?”
宋芙只得将昨日与程宜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砰!
阮瑜一拍桌子,一脸怒容,“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身为郡主,如此行径与泼妇何异?”
宋芙忙又将她当场甩回去的两巴掌以及程钰为她出气的安排说了。
阮瑜才点头,“如此,有世子护着你我也放心。”
阮瑜虽只比宋芙年长两岁,去十分自觉的承担了宋芙“娘家人”这个身份。
宋芙伸手抱住阮瑜,撒娇道:“就知道阮姐姐最好了。”
阮瑜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嗔道:“你呀。”
宋芙笑的更甜了,犹豫许久,还是低声问:“阮姐姐,早年二表兄留下的一些东西是否……”
阮瑜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轻轻颌首,“全在我府中。”
“阿芙,你要吗?”阮瑜从来不蠢,她是个十分敏锐的姑娘。
宋芙轻咬下唇,点头,“我想看看。”
江家军的名单早已随着三年前的事被毁,她想看看能否从二表兄的遗物中发现些什么线索。
阮瑜顿了顿,说:“要什么?”
那些留下来的东西,没谁比她更清楚。
这三年来,她日日夜夜都是靠那些东西陪着才能安睡。
宋芙的声音更低,“有关江家军的东西。”
“有。”阮瑜回答的很快,“一会儿棋云随我回阮家去取吧。”
“你如今还伤着,便别折腾了。”
阮瑜没待多久,用过午膳后眼看程钰回了府,她便十分自觉的离开。
棋云去送阮瑜并取东西。
棋雨去给嬷嬷送厚礼。
一时间她身侧竟没了人,只有程钰。
“可擦了药?”
程钰询问。
宋芙沉默。
棋云去阮家取东西,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棋雨倒是回来的快,可她昨日故意将人支开就是怕棋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