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跟朱啉跟着张士奇来到了后院,后院一间亮堂的房子里,此刻中间摆放了一张桌子。
桌子面,还罕见的铺了绒布,周围围着几个人,有的手里还拿着放大镜。
李长河好奇的往桌子望去,只见桌摆放着两枚黄色的印章,面雕刻着些纹路,李长河看的其实不太明白。
旁边还有宣纸,面似乎用这印章盖出来了印。
而此时看到李长河进来,屋里的几个人也好奇的冲李长河望了过来。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李长河,人傻钱多那小子。”
“老关,你这开价着实离谱,国营店一般是吃不下的,不过如果这小子看了,八成是能吃下来。”
张士奇随后冲着旁边一个有些佝偻的老者说道。
老者闻言,看向李长河,眼中闪过了一丝期盼的光芒。
“那就请李小友过目了。”
李长河有些诧异,好奇的看着张士奇。
张士奇随后给李长河介绍了起来。
“这就是你想看的田黄印章,而且不是一般的印章,这是皇子印!”
“皇子印?”
“就是说,以前印章的主人是皇子?”
朱啉这时候好奇的冲着张士奇问道。
张士奇点点头:“对,事实,皇子印是我们内部的说法,一般的皇子印其实就是王印,那些皇子贝勒基本都封亲王郡王。”
“不过唯独一种,我们称之为皇子印,就是未来当皇帝的皇子。”
“伱们俩今天我觉得也是有缘,因为老关拿出来的,恰好是清宫的一对龙凤印。”
“而且印章的主人,是和硕宝亲王和他的王妃”
“乾隆啊”
李长河下意识的开口说道,和硕宝亲王一般就是指的乾隆。
也是,这货最喜欢文玩什么的,印章多的数不胜数。
“你小子,对乾隆爷恭敬点。”
“小心元白打你!”
张士奇这时候拿扇子敲了一下李长河,毫不客气的说道。
“没事!没事!”
一旁的一个老者这时候笑着摆摆手,丝毫不介意。
李长河则是不解的看着老者,难道说这位是清廷后裔?
果不其然,张士奇随后冲着李长河介绍说道。
“算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元白先生,当然,他真名叫爱新觉罗启功”
“就叫启功就行,不用加爱新觉罗,从来没姓过那姓!”
启功这时候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李长河闻言,则是心里一震,竟然是启功先生。
他还真知道启功,这位的祖,就是跟乾隆弘历同一年的五皇子弘昼。
大名鼎鼎的金樽吟,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
这首诗就是弘昼跟乾隆喝酒做的,也是唯一流传的一首“保命诗”。
保不保命不知道,反正后面弘昼一生是享尽荣华富贵,连雍正皇子府,也就是雍和宫里面的珍宝,乾隆都赐给了弘昼。
相当于哥俩一个继承了老爹的皇位,一个继承了老爹的财产。
而启功先生,就是弘昼的第八代孙,正儿八经的和硕和亲王这一脉。
不过这位老先生不像后世一帮人那样,恨不能的天天鼓吹自己这个镶白旗啊,那个镶蓝旗的,叶赫那拉这种姓氏都拿出来卖弄。
人正儿八经的爱新觉罗后裔,但是名字只用启功两个字,从不宣称自己的皇室身份,低调的很。
最重要的是,启功先生的字是一绝,艺术水准很高,乃是一代大家。
“实在抱歉,启功先生,是我孟浪了!”
李长河对启功这位老艺术家还是很佩服的,这是位有操守有人品的老前辈。
虽然乾隆不算是他的直系祖宗,但是也是伯父这一脉,再往两个人都属于雍正这一系。
所以面对启功,李长河还是愿意道一句歉的。
毕竟这也相当于直呼人家祖宗姓名了。
“不妨事的,就是个称呼而已,都几百年了。”
“又不是以前了,名字有什么不好称呼的,要不然你像我这样,还在这鉴定乾隆爷的印章,我这说起来都算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了。”
“所以,不用放在心。”
启功这时候幽默风趣的说道。
不过想想也是,他一个爱新觉罗的后代,在这光明正大的鉴定乾隆的印章,某种程度可不就是大逆不道嘛。
“你啊!”
张士奇冲着启功摇了摇头,对他这种豁达,也有些敬佩。
“这皇子印我跟元白都鉴定过来,应该是乾隆爷当年受封宝亲王的时候,刻印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印章跟你有缘吗,看看这旁边的诗。”
张士奇将印章给李长河推过来,果然在侧面有两句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正是杜甫望岳中的句子。
“这两句诗应该是后刻的,估计是乾隆爷登基以后才刻去的,不然当年他是不敢刻这两句诗的。”
“也是因为这样,一开始很多大家都拿不准是不是乾隆爷的玺印,因为时刻跟章刻时间有轻微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