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怡然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想想也能明白,她不喜欢早起请安,不喜欢阿谀奉承,不想巴结讨好,不想勉强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但唐荣却一再要求她,连她的母亲也逼她,如何能心情好?
抬眼见辛安一身富贵装扮,见她穿红着绿一身的首饰,生怕显不出自己有钱的样子,只觉得俗气无比,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好似和辛安站的近了就会沾她一身铜臭味。
辛安在心里给了她一个白眼,同样往一旁挪动了一点,怕站的近了忍不住动手。
王氏到了,唐荣几人上前请安,王氏‘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陶怡然身上,“歇息了这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
陶怡然也‘嗯’了一声,“好多了。“
“你是侯府长孙媳,是世子夫人,肩上还有侯府子嗣繁衍的重担,晨昏定省都是小事,唯有此事耽搁不得。”
“若有不适尽快调理,一切要以你的身子为重。”
目光微移落到了唐荣身上,“我瞧你媳妇气色算不得好,听闻生来体弱了些,作为丈夫你要多上心,该吃的补药也不能断了,孕育子嗣艰辛,没有好身子可不行,你要心里有数。”
来自父母的催生,压力最大,唐荣拱手,“多谢母亲提点,儿子晓得了。”
陶怡然也福了礼,“儿媳晓得了。”
“嗯。”王氏露出一抹浅笑,“今日事多,便不留你们用饭,天色还早,也可回去再睡一会儿。”
谁又能说她不是宽容慈爱的继母呢?
唐荣原本是想留下看看今日早上要说什么事,但王氏的话说到这里,他也只能带着陶怡然离开。
出了门陶怡然就松了口气,心想着明日再来的时候一定要让王氏说出让她多歇息,无需晨昏定省的话来,如此......
“母亲慈爱,说的句句在理,我这身子是娇气了些,今日就请了大夫来为我诊脉,我也想尽快调理好身子为你分忧。”
唐荣有些狐疑,欣喜之余又觉得这不像是她的性子能说出来的话,陶怡然轻声说了,“我既是嫁了你,理应做你的贤内助,前几日你就当我糊涂了吧,不懂要如何做妻子。”
两人为此吵过几句嘴,唐荣心里原本有些芥蒂,陶怡然这么一说他又欢喜了起来,握着陶怡然的手,“也怪为夫没有多体贴你,一会儿我就差人去请大夫来,你的身子定能养好。”
陶怡然说她有常用的大夫,“为我诊治多年了,熟悉我的病症,每每不舒服吃了他的药也有效,让刘姑姑晚些时候去请来就是。”
诊治多年还将人治成这种随时都在舒服的样子,此刻的唐荣竟没有觉得不妥当,还说着,“若是需要名贵的补药就是请示母亲开了库房,只要能养好你的身子,多名贵的药都给你找来。”
陶怡然眼波流转,不胜娇羞,“荣郎是对我最好的人。”
唐荣的脸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又快恢复成之前俊逸公子的模样,陶怡然又觉得他好看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筹谋多少有些多余,毕竟王氏同样不想看到她,且从今儿开始会以养身催婚的理由将她禁锢在院中,满足她的愿望。
此刻的王氏正听管事们汇报各处的情况,人手的增减,接下来要办的事,辛安坐在一旁看着,对这样的场面多少还有些缅怀。
“今日除了方才说的那些,还有一事要和你们说一声。”
王氏朝辛安抬了手,辛安起身上前在她一旁站定,王氏说了,“从今日起,二少夫人协助掌家,但凡我外出或者无精力处理中馈,你们可寻二少夫人,她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只管听从即可。”
众人躬身称是,从此刻开始辛安在府中的地位就有了不同。
待众人散去辛夫人起了身,让辛安陪着用饭,“出门就好好玩,无需着急回来。”
在王氏的眼里,这是辛安第一次出门和京中女眷结交,她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就多叮嘱了两句,从坐下吃茶的规矩到说什么样的话题都有举例,这些是上辈子的辛安没有享受到的。
“多谢母亲提点。”
王氏笑了笑,“也不算提点,辛家在淮江也是大户人家,规矩上你是不差的,人情往来我看你也挺好,只不过两地风俗略微有些差距,你稍微注意些就是。”
婆媳俩说了好一阵话,随着的日头高升,再次打扮了一番的辛安带着春阳和南风出了门。
大乾国力强盛,路上熙熙攘攘,偶尔也能看到不同面孔的人穿梭其中,街道干净整洁,百姓富足。
约莫两炷香之后侯府的马车才抵达宝音楼,辛安下车后才得知严文惠还没来,但听戏的雅间是早就定下的,戏楼的伙计热情将人领上了二楼,很快茶水点心也一并送来。
此时戏还没开场,只有暖场的戏子在台子上唱的卖力,偶尔也能得到两句叫好声。
“给夫人请安。”
提着篮子的伙计笑着上前,“夫人,今儿的戏是我们宝音楼上个月才拍排出来的新戏《狐生报恩》,由我们宝音楼两大角儿芳老板和秦老板一同登台,看过的人都说精妙,您可要些彩头,凑个热闹?”
篮子里装着的是银色纸叠成三角花,按照规矩,看客若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