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一台运输机在满天飞雪中带着克里格士兵落在星港上。
如今,安全的航道就像一种无比宝贵的资源,现在它们被牢牢抓在帝国卫队手中。
克里格的女武神炮艇低空飞行,一点一点的用机炮点杀那些还在星港内部盘踞的基因窃取者。
而个躲避在建筑物内的则会被克里格用人海战术解决。
这也是第一次,泰勒在纯血基因窃取者那不会改变的外骨骼脑袋上看出了情绪变化。
当数百个不怕死亡的凡人向它冲锋,且每一個都只携带了最低限度却可以杀死它的武器装备时,那个基因窃取者在仅仅第30位克里格冲锋时就已死于多次爆炸。
而整个星港内部的20头纯血种几乎在几个小时内就被克里格用25/1的战损换掉。
可以说,克里格的风格就是和泰勒完全背道而驰的,也使他们仅仅是一个步兵团就有着十万人之巨。
同时他们需要的补给只有最低限度。
少少的水和食物,就算不那么干净也可以,足够身体机能正常运行就够了。
死亡行者,泰勒突然想起帝国人对于克里格们起的外号,这个称呼不管是对于他们可怕的战绩,或还是他们的战斗风格,都是实至名归。
此刻,泰勒被邀请前去进行战术规划,基本上每一次他都在场,因为那些熟悉他的军官都知道。
最后泰勒大概率会变成战场的焦点。
当他敲了敲那间写着【圣物室】的房间,一位克里格军官打开门,风衣,防毒面具,战术腰带,里面数十位军官清一色都是这个模样。
他们站在房间中,一张长桌,一张刚刚打印出来,还有墨迹的战术图,几个代表兵力的兵棋和画笔用于标记。
每一个克里格都沉默着将他们从无线电中得到的情报复刻在战术图上,在这间不算大的房间中,肃静的感觉足够让人窒息。
泰勒就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这里。
他的注意力彻底的分散了,开始看那些房间角落堆积着大量歌颂帝皇用的道具和装饰品。
开始注意房间内部散落的电线和无聊的东西,比如猜测这里的那一位克里格军官是曾经遇到过的那位女士。
当然,她可能已经牺牲了,毕竟他在阿米吉多顿几乎呆了半年。
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最后思绪定格在一件事上。
如果她活着,她会不会将那一头漂亮的金发剪掉。
当泰勒神游天外到会议结束,这很快,等会议室快速的解散,泰勒又一次感叹起克里格该死的效率。
如今,会议厅中只站着一位克里格,她开口吐出熟悉的声音。
“会议结束了,我们决定进行铁路修建来维持补给,并攻下敌人的据点。。”
那位女士仿佛知道泰勒绝不会听那些作战会议,简短的告诉了他结果。
泰勒此刻有点尴尬,自己刚刚还在脑袋里编排她,结果她就在自己的面前那么久。
他看了看那克里格女孩胸口的军衔,已经到了上校。
如果自己没有拒绝升官,也许如今的他也已经是校官了。
不过泰勒需求的也不是升官发财,他只是想找个好地方躺平,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安全度过自己的生命。
此刻想想,确实没什么志气,但何尝不是一个普通人无法做到的梦想?
在这个糟糕的宇宙过上舒服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奢侈和欲求,只是泰勒从不让这个欲望再次膨胀。
这一点上,他其实和克里格一样,都是在人类文明最灰暗千年中的苦行僧,以自己的意志和行为侍奉着至高无上的人类之主。
此刻泰勒叹了口气。“我们可能会死。”
克里格女士却说。“还有咖啡吗?”
“这次无需加糖和奶了。”
泰勒自然的开始帮她冲泡了一份雷卡咖啡,那种苦涩直冲天灵盖,堪比帝国臭名昭著的坦纳茶。
另一种味道足够刺激,且在军官中颇受好评的饮料,主要是足够提神醒脑。
可那位克里格女士只是摘下面具和头盔。
她的金色长发此刻变得更长了,已触到肩膀,平时得用发兜死死的抓住才能不阻碍作战。
如今全部低落下来,那些头发虽埋在头盔中,却也是充满光泽,搭配克里格女孩白皙漂亮的脸庞,让他一瞬呆住了。
就像精灵。
可这个世界的精灵都是群疯子。
其实更像了……
泰勒苦笑了下,问。“怎么没有剪掉?”
克里格女士轻轻的捧起自己的头发。“因为上次你看的目不转睛,这次也一样。”
“而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纵然这不算我为帝皇所需的牺牲,也不是什么伟大的事情。”
“这是我对于你拯救了我同胞的谢礼,不过现在来看,这个礼物有点太过轻飘飘。”
“或者你更喜欢王座币?”
泰勒回答。“不,我很满意。”
他清楚一位克里格为自己舍去了战斗时便利的代价是相当大的牺牲。
作为一个只为牺牲而诞生的个体,她唯一的价值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