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墨芷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时间与场合,她确实像个找茬的。
这什么狗屁世界,这么多破规矩!
余光扫过身侧悠然自若尝着茶点的江云菲,心沉了沉,她不信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江云菲不知道这些规矩,分明就是故意看她的笑话。
不愧是宋君黎那贱人养大的狼崽子,亏她为了攻略江云暄,对她百般照顾,结果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世子爷言重了,我是真心想为薛姑娘医治脸的。”林墨芷抿抿唇,解释道:“今日确实是我唐突,多多见谅,还请世子相信我的医术,绝对能医治好薛姑娘脸上的伤。”
“世子难道不想薛姑娘恢复容貌?”
“本世子刚成婚,江夫人就要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了?”陆瑾昭睨了一眼林墨芷,笑道:“恢复容貌当然想了,但这不能成为江夫人羞辱我家阿盈的借口。江夫人还是先把江大人的腿治好了,再来操心我家阿盈的容貌吧。”
“自己家一堆烂事,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的脸,真是吃饱了撑得闲的没事做。”陆乐宁撇撇嘴。
闻言,林墨芷面色瞬间涨红,好心上门帮人治脸,搞得好像她上门找骂一样,憋屈死了。
起身行礼,打算离开,“今日是我唐突,多有打扰,改日再登门拜访。”
话音未落,便听到下人又来汇报,“公主,江首辅求见。”
颐和公主调侃道:“今天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风,怎么都过来了。”
想来也是因为林墨芷她们俩,颐和公主让下人将江云暄请进来。
江云暄拄着拐杖,跟在下人身后慢慢走了进来,短短几步,额头上便沁出一层薄汗。
青色长袍衬托下,儒雅气质放大,清俊的容貌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腿脚虽不便,却莫名多了分破碎病息的美感。
腿并未摔断,只是所退根本提不上一点力,每动一下如针扎骨头般刺痛。
“微臣参见公主。”
见江云暄颤颤巍巍的行礼,颐和公主摆摆手,“江大人行动不便,礼就免了吧。”
“不知江夫人和江大人先后拜访,所为何事?”
落座后,江云暄深深看了眼薛盈,毕恭毕敬回答道:“拙荆今日多有叨扰,还请公主见谅,今日拜访,也确实有一件事。”
陆瑾昭身子微侧,挡住江云暄打量的眼神,“江大人什么事需要直勾勾盯着我家阿盈啊?江夫人可还在旁边呢。”
“陆瑾昭!”颐和公主警告道,“好好说话。”
“和偷看我娘子的人没办法好好说话。”陆瑾昭哼道。
江云暄收回目光,对薛盈愈发好奇。
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仅仅凭借一点救命之恩,就成功嫁入永安侯府,还能让陆瑾昭关心到如此地步。
这个薛盈绝不简单。
“世子夫人身边的翠湖姑娘,曾是江某发妻宋氏的贴身丫鬟,过几日就是亡妻的百日,想请翠湖姑娘能参加她的祭典。”江云暄一副伤感之态,声音甚至有点哽咽,“江某知世子与薛姑娘刚刚成婚,此事多有唐突,但翠湖姑娘是亡妻宋氏在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人了。”
江云暄的字字句句,如刀子般狠狠地扎进宋君黎的心里,仇恨的血液在体内翻涌,她恨不得上前立刻撕碎他虚伪的面具。
亡妻宋氏?好可笑的词。
虚伪至极!恶心至极!
“江大人什么时候对先夫人这般情深了?”陆瑾昭嘲讽道:“若真的在意,会在宋氏还未百日就另娶他人?江大人的爱,还真是伟大呐!”
林墨芷脸色发黑,强调道:“我与江云暄本就有婚约,是宋君黎乘虚而入嫁给他,而且后来又不守妇道,云暄早就将她休弃,不是妻自然不需为她守丧。”
宋君黎反问:“既已休弃,又何来亡妻之言?”
熟悉的声音如一把利刃重重刺向他,江云暄盯着薛盈愣了愣,世上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难怪孙承业和江云菲都会误会,连他都差点上了当。
江云暄冷嘲的扯扯唇角,薛盈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目的就是为了扰乱他们。
“虽已休弃,但宋氏终究是陪江某一路走过来的糟糠之妻,情意不敢忘,如今她已逝去,江某也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缅怀纪念她。”江云暄叹了口气,“在江某心中,宋氏永远都是我的妻。”
好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让人觉得宋君黎能遇到江云暄这样的好男子,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陆瑾昭偷偷瞄了一眼宋君黎的眼睛,没有感动,只有填满的恨意。
满意的扬起嘴角,暗暗勾过宋君黎的手,嘲讽的对上江云暄,“不愧是江大人,在江夫人面前怀念亡妻。”
林墨芷的脸早就弄难看到极致,若不是顾虑着在外人面前,她早就跑到江云暄面前质问了。
突然搞这么一出干什么!凭什么要给宋君黎办祭典!
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还请世子夫人能允许翠湖姑娘能参加亡妻宋氏的百日祭典。”江云暄垂眸诚恳请求。
若是在那天抛棺验尸,不知薛盈背后之人又能藏多久呢?
陆瑾昭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