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雪快速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把那烛台一脚踢翻在地,咣当一声,火舌不偏不倚正好把那布制的明黄色的蒲团给撩着了,火势迅速蔓延,很快就把整个蒲团给吞噬了,火越烧越旺。
“姐,你干啥!这个庙都是木头的,到时候咱们再憋死在这里头!”
韩阳急了,跳下去意图用身上宽大的袍子把这大火给盖灭了,可惜这火势已经扩大,很难用阻断氧气的方法控制住。
“怕什么,反正也出不去,横竖也要死了,把这个神叨叨的庙烧个精光,我们也不算赔本!”
韩暮雪这话是说给泥像里头的人听的,通过刚才近距离的接触,她已经发现这里头是人而不是什么鬼神了。
虽然她也不明白这个人躲在泥像里的目的,可要想从这个古怪的村子,要想从这个古怪的娘娘庙里逃出去,就只能用这种同归于尽的办法,逼出另外一条逃生之路。
毕竟,能够在第二天神不知鬼不觉将大活人从这个庙里带出去,那这个地方,就一定会有通到外面的密道。
“姐,你是疯了不成?”
韩阳已经双眼通红,找不到灭火的办法,他只有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拍拍打打找出口。
可这个庙有些特殊,密不透风,也没有窗户,构造牢固,说它是座庙宇,还不如说是一座看押的牢房。要不然这么久,怎么会连屋内着火的烟气都很难散得出去?
这厚重的木门一关,只怕是叫破了喉咙,外边的人都根本是听不见的。
铜墙铁壁一块。
真就是死路一条。
韩暮雪早在刚被人抬进来时就已经发现了:屋外通进庙里的地砖都是单层,踩在上面有空空的响声,可进到屋里,踩在上面都是闷声闷气的,比一般的砖回声更厚重,在听觉不错的韩暮雪耳朵里,天差地别。
这不由得让她又回忆起那个恐怖的地方。
在老寨她呆过这样的地方,四处都是厚重的实砖,敲上去连空空声都没有,方寸大小,黑暗无光,唯一的出口就是头上那块用铁栅栏围起来的通风口。与其说是通风口,不如说是下水道的拦网。
这是第一层刑罚,让人渐渐没有外界的概念,没有时间的概念,也变得封闭呆滞。
当那些腰间别着电棍的施刑者吹着口哨出现在上方,晃晃悠悠,解开裤链的时候,韩暮雪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被践踏尊严,什么叫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谁能想到,这千里万里之外的穷乡僻壤,“民风淳朴”之地,这座香火鼎盛,保佑人们的娘娘庙里,会用到那个地狱之城,同样的特制砖。
再加上之前这个村一直就有贩卖ren口的传闻,韩暮雪马上就回过味儿来:这个所谓的娘娘庙,明为庙宇,实则暗地里就是个中转站!
那个埋在墙里的女人,很有可能也是拼死跑出来被抓到了,才遭了大难的。
在这个村子里的所见所闻,一幕幕闪现而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村子里没有女人,为什
么这个明明有最灵验送子庙的村子里,却人丁不旺。
感情是这群畜生,把村子里的女人都当了猪仔!
田小蕊,小哑巴,那么多的无辜可怜的女孩,还有何露,她又何尝不是受害者,而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继续为所欲为!
一想到这里,韩暮雪心中的愤怒早就超越了恐惧和理智,她知道那个此时已经没有动静的童子像里,还有人,便毫不客气,一脚踢狠狠踹了上去。
这一脚爆发力极强,再厚的墙皮都要被她一脚踢出个窟窿出来。
凌子越是见识过韩暮雪的武力值的,见怪不怪,倒是小舅子韩阳,被这轰隆的凌空一脚,给震撼地站在原地半天张着嘴。
看来过去姐姐跟他在一起是真的小打小闹,他还大言不惭要保护姐姐。
现在看来,小时候姐姐手动教育他的时候,幸好没有下狠手,要不然,他都活不到这么大。
他有些同情地望着凌子越,看来他这斯文儒雅的姐夫,以后的日子不大会好过了。
凌子越被他同情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
这臭小子看我的表情,几个意思??
厚重的泥塑像应声而破,在相对脆弱的手的部位,直接破了歌碗口大的贯穿洞。
泥灰散去,他们得以从破洞处朝里头张望。
火光照耀,这个童子像里空空如也。
再往里瞧,果然,这里头暗藏玄机,隐约有一条窄小通道,不过一人的宽度。
“这里头有密道!”韩阳闻声赶来,三个人也顾不得危不危险,两个男人还在满头大汗,上上下下找那开启密道的机关。
急性子的韩暮雪已然不耐烦了。
“让开!”
她倒竖柳眉,抬腿转胯,娇喝一声,瞬间出腿爆发,将力集中于一处。强大的“爆破力”,在那碗口大的破洞处又继续开了更大的口子!虽然要比之前吃力些,好在不是没成果。
她心头略微松快了些。
其实第一脚踢下去,她已经感觉到这个童子像会是块硬骨头,硬度高,质地厚,要不然,按照以往,以她的本事,那一脚足可以干碎,毕竟她过去是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