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着自己老师比较满意的点点头,李家慧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答案在自己老师那儿算是过关了。
“我想,能够出具鉴定报告的单位,这些东西应该也都考虑到了。”
话虽这么说,陈箫犀利的一双眸子,还是没有放松,时刻紧盯着这个死活不愿从角落里出来的男人的一举一动。
他还在跟医生拉扯着,赖在那个似乎能给他极大安全感的小角落里,因为挣扎的剧烈,薄薄的一层病号服都卷边儿到了腰上,还能看到他腰间清晰的疤痕,似乎还动过大手术。
陈箫的眸子一紧,快步向僵持不下的林大海跟医生二人走来,她不顾身后季飞宇的提醒,拽住林大海的衣服边儿,盯着他腰上那条丑陋十分,像蜈蚣一样,缝合的并不算好的疤痕。
“他做过肾脏摘除手术?”
“这个还真不清楚。”
几个人都一脸茫然,不明白陈箫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如此关心。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站起身又恢复了平时里的高冷理性。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她曾经为了揪出那个男人隐藏在完美人设后的真实嘴脸,背地里收集了他的大量的手术案例,这就是他的习惯,从后侧直切一半,再从前面快速正刀直入,用他在学术刊物上的讲解,是为了最大限度降低创面出血量。
这样的业务发言,连她的外行都看笑了,而他却能在学术界拥有一定的地位和话语权。
是啊,他这么会编制美丽谎言的人,连自己都一头不管不顾的栽了进去 ,幸好及时止损。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的销声匿迹,他竟然重出江湖。
她确定,这个特有的,明显带有特征的手术疤痕是新的,不会超过三个月。
打碎了所谓海外正规医疗机构明星医生的华丽外表,让他从韩氏医院的副院长直接跌落神坛,成了过街老鼠,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能再在别处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在心里冷笑着:也是,蛆虫只有去了下水道才能真正的风声水起。
不过,不好意思,这样的人,哪怕到了下水道了,她也一样不会放过。
其实,她跟姐姐看起来完全不同,但是性格跟姐姐是一样的:有仇必报,狠狠的报。
“陈老师,您看林大海这个情况,是不是还要做一下特殊的心理疏导呢?”
陈箫闻言,抬头对上季飞宇那双别有意图的双眼。
她明白季飞宇值得“特殊的心理辅导”是什么意思,可这一次,她想了想,选择拒绝。
“季队,我看还是算了,心理疾病也是一种病,不同主治医师打招呼,擅自治疗,出了事,这样的风险我承担不起。”…
“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抱歉!”
季飞宇挠挠头,有些面红耳赤。
这件事的确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也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你的信任,季队!”
陈箫一点头,有礼貌的道谢之后就告辞离开,作为学生的李家慧亦步亦趋,拿着笔记本跟在老师后边,诚惶诚恐的给呆在原地的季飞宇微微鞠了一躬,这才也跟着离开。
“警官,可以走了吗?”
季飞宇叉腰,有些烦躁的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后 脑勺,听到医生不耐烦的小声催促,这才有些无可奈何的转身又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仍蜷缩在角落的林大海,一言不发地跟着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他要转换思路,从嫌疑人那里找不到太多的蛛丝马迹,他就应该把调查的重点放在那个失踪的女人,秦琴身上。
失踪。
到目前为止,仅仅有林大海在发疯之前的一面之词,提到这个女人已经被他杀害了,尸体被肢解,散落给野狗分食了,奈何案发地点,抛尸地点,血衣,甚至是作案工具,一样没有。
只有那一节可疑的脚趾骨。
法医鉴定给出了结论是没有生活反应,似乎从侧面证明,秦琴目前的确已经是死亡的状态了。
可从董邑得知秦琴死亡消息的反应里,他读出的情绪里没有悲痛,这一点很不正常。
作为警察,他知道一切要基于证据说话,可父亲的经历一直在警醒着他,有时候,有一些证据的存在,反而会让人陷入圈套。
他要找到更多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思路。
李家慧从陈箫的办公室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
从三院回来以后,陈箫带着她又去了趟自己的心理辅导中心,在那里她看着比自己大几届,已经取得从业资格的师哥师姐们,为一些来访者认真做着心理疏导,优雅自信从容。
这里是陈箫在大同校领导沟通,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主要针对的是大的学生老师,也对社会开放,致力于帮助一些有心理咨询需要的人,同时也给本专业的学生提供一些社会实践的机会。
社会的快速发展,为了适应,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必不可免心理容易产生各种问题,焦虑,抑郁,这些并不可怕,及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