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扇眼眸中水意朦胧,声音轻柔:“爹爹从不会害我的。” “能说出这般话语,爹爹定然很是为难罢。若非是没有法子,又怎么会我自然是情愿的。” 董一啸数日来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嘴唇微张:“待事情了结,便离开这里,往苏州城也好,去其他地方也罢,定然要为你,挑一个十全十美的夫婿。” 屋门打开,乌黎没有抬头看去,无非是董一啸又领了命令,来驯养于他。乌黎神色淡淡,直到一双绣鞋映入他的视线。乌黎这才抬起头,目光所及,是周身的黑色。宝扇身着玄黑衣裙,以兜帽遮面,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下颌。 乌黎仰头看去,宝扇掀开兜帽,露出白皙姣好的面容。她薄唇紧抿,脸上没有多少血色,显然是怕极了的。乌黎瞧着她,从纤细的腰肢上,取下一只长鞭,是董一啸惯常用的那只。 原来今日,“驯养”的看守人,从董一啸,换作了弱不禁风的宝扇。 那长鞭是董一啸平日里用习惯的,十几股绳子揉搓而成,绵密收紧。长鞭落在董一啸手中,是用来震慑旁人的工具。无论异域奴隶如何不听话,董一啸只要扬起长鞭,便能令他们噤若寒蝉,不敢生事。但如今这长鞭,却握在了宝扇的手中。 柔荑抚在手腕一般大小的长鞭上,丝毫震慑力都无,反而让人生出了绮念,目光仿佛钉在了那抹滑腻白皙上,丁点都无法移开。 宝扇握着长鞭的手臂,在轻轻发颤,明明她是“凶恶”的驯养人,但这副可怜的模样,倒是更像是被驯养之人。 想起来郡主府时,董一啸的殷切叮嘱,宝扇美眸轻颤,终于鼓足勇气,扬起长鞭,缓缓落下。长鞭打在乌黎的脊背上,发出“啪嗒”的沉闷响声,这声音叫宝扇身子一颤,在看清楚乌黎手腕处的血痕时,顿时手心发抖,长鞭掉落在地面。 宝扇鼻尖通红,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模样瞧着很是可怜。乌黎冷着一张脸,声音也仿佛淬了冰雪,生硬至极:“我还没喊痛,你哭什么” 闻言,宝扇哭得越发凶了,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沿着白皙的脸颊流下。原本没有多少血色的脸颊,此时浮现了两抹绯红。让原本想要待她冷漠的乌黎,眼睛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宝扇俯身,松开缠绕在乌黎手腕处的红色布帛,瞥见乌黎身后的衣袍,被打裂开来,抽泣着问道:“是我打出来的吗” 自然不是。 那长鞭落下时轻飘飘的,与其说是在驯养他,不如说是在为衣袍掸灰尘。 乌黎沉声道:“不是。” 宝扇黛眉紧蹙,面上的悲伤神色,叫人瞧了心头发紧,恨不得伸出手为她抚平。宝扇自知自己做的不对,无论是因为何等缘故,她为了保全自己和董一啸的性命,而待乌黎这般坏,还用长鞭鞭笞他,是做了极其残忍的事情。 宝扇不为自己辩解,只轻声道:“我这样坏,定然很让你讨厌。” 乌黎拧眉看她,并不言语。 绵软的话语,继续在屋中响起。 “以前,你从来不会用这么冷淡的态度待我,而如今却但总归是我做了错事,被你讨厌,也是应该的。” 乌黎手上的束缚已经被解开,他微微转动手腕,舒缓着因为长期的束缚而僵硬的身子,而后便用掌心,擦拭掉宝扇脸颊的泪珠。待宝扇看向他时,面容冷淡道:“不要胡乱猜测我的喜恶。” 喜欢和讨厌,都不是凭借表面便能看出来的。 长鞭落在宝扇脚边,她却没有伸手去捡起来。面前是奴隶乌黎,宝扇的父亲董一啸,将他从荒漠中带到中原,曾经无数次用长鞭责罚乌黎,而今又试图用蛮力,想要让乌黎屈服,变得温顺。这样的奴隶,应该是怨恨董一啸,更会因此牵连到宝扇身上。受尽耻辱的乌黎,理应是危险的,即使他被灌了软骨药,但凭借身上的余力,将一个弱女子压倒在身下,可谓是易如反掌。 但宝扇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甚至为了说服乌黎,身子向前倾去,靠得乌黎更近了。 她俯身靠近时,乌黎闻到一股香风传来。乌黎紧绷的面容,在这般淡雅的,令他这些时日魂牵梦绕的香气围绕下,险些维持不住。 乌黎眼眸沉沉地看着宝扇,她甚少这样的打扮,浑身玄黑,无丁点艳丽颜色。许是董一啸让她这样打扮的,想要用这样灰扑扑的装扮,躲过旁人的窥伺觊觎。但玄黑衣衫笼罩下,越发衬得宝扇白皙小巧的脸蛋,莹润晃眼。兜帽软趴趴地垂落在宝扇纤细的后背,随着她的举动,而微微晃动,让人不禁指腹微动,想要将那兜帽,为她摆正。 宝扇望进乌黎两只异色眼眸中,她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此时更是柔软了眸子,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乌黎喉结微动,只
171. 世界七(十九) 救赎文中驯养奴隶的看……(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