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瓣,只觉得异常寒冷。谢文英眸色微沉,手掌握起宝扇纤细的手腕,宛如冬日寒冰,比冰霜更寒上几分。谢文英从未遇到过这般棘手之事,武功停滞不前,他可以精于练习,日夜不辍,总会有突破难关的一天。可面对比他手中长剑,还要消瘦柔弱的宝扇,他却觉出千般万般难意。 掌门曾经在书信中提及,宝扇有心疾,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弱症,他们整日里精细地养护着,不让宝扇出门,坚硬的物件是碰不得的,入口之物也要仔细筛选,味道过重者一律不得在膳食中见到,如此精细呵护着,才将琉璃似的宝扇,养护到如此年纪。 谢文英心头思绪纷乱如麻,宛如纠缠在一起的丝线团,被人搓揉成凌乱不堪的模样,怎么寻找都寻不到丝线的开端。 思绪一旦凌乱,便再也不能维持素日里的理智,容易让冲动占据了上风。 谢文英便是如此。 慌乱之下,他只能将手中漆黑的丸药,送入自己口中,用牙齿微顶着丸药。而后轻轻俯身,距离宝扇越发近时,谢文英闻到了宝扇身上清浅的香气。不是平日用惯了的药草香气,而是种淡淡的花香,清雅柔美,与宝扇极其相衬。谢文英竭力忽视胸腔中猛烈的跳动,与越发靠近的宝扇的瓷白脸颊。长而挺翘的眼睫,安静地垂落下来,眼前的宝扇,显得无比乖巧。 即使谢文英费尽心神,不去看宝扇的眉眼,但有一处,他却不得不看。那便是柔软苍白的唇瓣,原本娇嫩红润的唇,此时却颓靡至极,宛如遭遇了凛冽风雪,而摇摇欲坠的花骨朵儿。谢文英俯身而下,印上了那抹唇瓣。 软,软似棉团,甜似砂糖。 这是谢文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思绪,仿佛天底下最柔软娇嫩之物,都抵不过眼前的咫尺方寸之地。 朱唇檀口芙蓉面,多少男儿魂断处。 这并不是两情相悦之人,情到浓时的亲密之举,只是为缓解宝扇的病症,两难情境下的无奈举动。因此谢文英的眼神分外清明,没有半分旖旎迷乱,他小心翼翼的举动,也不是对待所爱惜之人的珍重呵护,而是为了寻找芳泽,好将口中的丸药送入,解去宝扇的病症之苦。 唇瓣相接,谢文英与宝扇靠的极其相近,两人鼻尖相触,肌肤相亲。谢文英以身子作饵,缓缓撬开宝扇的唇瓣。一关刚过,尚且还有一关在等候。朱唇之下,是更为坚硬的牙齿。皎白如霜的贝齿紧紧合拢,宛如严丝合缝无法打开的蚌壳,谢文英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纷乱繁复的思绪越发牵扯不清,本就毫无头绪的丝线团,变得越发乱糟糟的。谢文英以口中柔软之物,抵开贝齿。他两颊垂下的发丝,被汗珠浸透,与宝扇柔软细腻的青丝缠绕在一起,缠绵不休,难舍难分。 细碎的声音从唇齿相依间泄露出,是谢文英。 他轻声哄道,用尽了生平最好的耐性。 “宝扇,听话张开唇” 依偎在软枕上的宝扇,紧闭的眼睫,轻轻的颤动着,她素来是听话的,即使是在意识不清的梦中。 她轻启唇瓣,宛如河蚌张开蚌壳。 谢文英见状,丝毫不作迟疑,将口中的枚丸药,尽数送了进去。丸药的苦涩难闻,让宝扇黛眉紧锁,嘴唇也下意识地垂落。本要就此离开的谢文英,见此情形,哪里敢抽身而出。万一宝扇将丸药尽数吐出,那他之前做出的种种努力,便全都付之东流,丝毫用处都无。 谢文英以唇相贴,堵住了宝扇想要吐出丸药的做法。宝扇紧皱黛眉,不能吐出,便只能将檀口中的丸药咽入腹中。可这丸药分外苦涩,谢文英只知道为她喂药,却不知送入茶水。 这可苦了宝扇。 她只能将檀口中的苦涩滋味,传递给旁人,以此缓解自身的苦楚。诸事完结,意图起身的谢文英,却被纤细柔弱的手臂,挽住了脖颈。他一时不察,竟然被那弱小的力气向下压去,身子发沉,重新印上了柔软至极的唇瓣。 得不到茶水,宝扇只能换另外一种方法,来取水止渴。她像模像样地模仿着谢文英方才的举动,撬开牙关,用柔软之物,勾扯着谢文英。 唇舌缠绵,银线纠缠。 谢文英睁圆着双眸,眼睁睁地看着,那娇小柔弱的人儿,在他口中肆意横行,攻城掠地,连细小之处都不肯放过。可宝扇似乎是高估了自己,她那样的身子,哪里能抵得过高大挺拔的谢文英。只不过区区片刻,宝扇便觉得吐息不顺,呼吸略急,只能窝在谢文英的脖颈处休息。 她这抽身离开的时机,选的极其巧妙。谢文英虽然被突然的变故扰乱思绪,一时间不知所措,与宝扇的肆意纠缠中,被温香软玉迷惑心神,稍微沉醉其中,但很快便恢复了意识清明,伸出手要推开宝扇。紧闭双眸的宝扇,却突然松开谢文英,嘴角牵扯出的细长银线,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谢文英都神情恍
第81章 世界四(八)(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