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大门开了又关上,高秘书把一切隔绝到身后,就连步伐也轻快就不少。
以往那种隐隐约约的痛感让她觉得她的腿似乎从未好过,但今天她终于能告诉自己,她已经痊愈。
她朝着霍聿珩的车走过去,却发现怎么都拉不开车门,她绕到司机那侧,敲了敲窗户,司机也沉默着并不说话。
高秘书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走到路边静静地站着,并不准备上车了。
车厢内,气氛压抑,霍聿珩单手撑着脑袋心情差到了极致。
车窗缓缓降下,霍聿珩掀开眼皮,黑眸直直地睨着端正站在着女人,森森的声音从车内飘了下来,“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从您进霍氏我就跟在您身边了,一共十四年。”高秘书垂眸,毕恭毕敬地答复。
“你这条腿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所以这件事我不跟你计较,明天把转岗申请发我邮箱,你去分公司呆一段时间,福利待遇不变。”
“对不起霍总。”
高秘书深深鞠躬,直到车子驶离她的头也没有抬起来。
她缓缓蹲在地上,这十四年的一切就像幻灯片一样从眼前一张一张地掀过。
她被人挤兑的时候没哭,被客户灌酒揩油的时候没哭,被霍聿珩提拔成秘书长的时候她没哭,被霍聿珩拒绝的时候没哭,被曲云烟的人拖进病房殴打的时候没哭,进入职场十四年的女人,第一次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从小慕强,霍聿珩是她从出生以来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她不是没对他动过心,她也憧憬过。
在一次应酬后她借着醉意就和霍聿珩表了白,然后她被放了三个月的假。
“想明白再回来,想不明白就不用回来了。”
这是霍聿珩当初对她说的话。
但她根本就没休息三个月,她知道如果这三个月过去,秘书长的位置一定早已经换人,她家里还有生病的母亲和上高中的弟弟,她们都需要她养活,所以她只用了一个礼拜就重新回到了岗位上,她的感情必须埋藏在心底。
她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络绎不绝的爱慕者被霍聿珩一次一次地婉拒。
她安慰自己,霍聿珩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动凡心。
果不其然哪怕她亲自见证了霍聿珩的婚礼,他和太太的关系也只能算得上是相敬如宾。
他太太每天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她长,她像是和自己下了一个赌约,不管输赢,都没有赌注,只是想印证她不是因为差才被拒绝的,而是根本就不会有女人能入得了霍聿珩的眼。
可是某一天,一切就都变了,霍聿珩的车,不再让她坐在他身边,而是让她坐在副驾驶,中间也被升起了挡板。
虽然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但也知道后面在做些什么。
而她算计了那个能和他共处在一个私密车厢的女人,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也无可厚非
深夜高秘书在打调岗申请的时候,霍聿珩回到了海苑别墅,他连灯都没开,一边走一边脱衣服,直至一丝不挂地把自己丢进浴缸里。
平时十分钟就能冲完的澡,今天硬生生的洗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浑身的皮肤都变红了,小臂上的疤痕更是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