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卫士们,听着马车里不断传出的欢声笑语,脸上尽是羡慕之情。
然而与此同时,大炎皇宫,朝会大殿,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启禀陛下,兵部侍郎王大人至今未归,看来局势不利啊!”
吏部侍郎陈森,忧心忡忡的进言。
“神骁军实力强劲,一旦干出破釜沉舟之举,后果不堪设想,臣以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应当先下手为强!”
陈森眼神一狠,与其等着神骁军叛乱,被打个措手不及,不如直接调集兵马,先发制人灭了神骁军。
如果是搁在以往,陈森敢提出这种简易,就算元武帝不怀疑他别有用心,也会当面厉声呵斥。
但今时不同往日,面对陈森的惊人言论,元武帝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暗暗在心里称赞,终于有大臣愿意说人话了。
但赞赏归赞赏,元武帝却并未支持。
“灭掉神骁军,需要付出多大代价,陈爱卿想过吗?”
元武帝故作平静的反问。
陈森连忙回答:“回陛下,臣早已经在心里计较过。”
“想要以最小的损失灭掉神骁军,至少要调集三倍以上兵力,也就是三万六或者四万人。”
“以多打少,才能减少损失,因此臣认为,剿灭神骁军最多死伤三千人。”
陈森甚是认真的分析道。
然而不等元武帝回应,站在旁边的卫尉寺少卿周成文,已经提前驳斥。
“陈大人未免也太乐观了!”
“难道剿灭神骁军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将士的死伤?而且就算只计算将士死伤,难道神骁军士兵的死伤,就不算死伤了?他们也是我们大炎的兵啊!”
周成文对于陈森的建议,极不赞同,因此不留情面的驳斥。
紧接着,他环顾周围,开始动员在场大臣,一起反对陈森的政见。
“普通士兵知道什么?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只要换了将领,神骁军的士兵就依旧是我大炎好儿郎。”
“如果按照陈大人的意思,直接剿灭神骁军,那死伤可不止三千人,少说也得万人吧?这么大的死伤,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周成文的声音,不断在大殿上回荡着。
在场官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剿灭神骁军,绝非理智之举。
陈森见大殿上越来越多的官员,站在周成文那边,反对自己的政见,又岂能干休?
他毫不示弱的据理力争,用力一甩袖子:“妇人之见!”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在纠结一时的得失?难道诸位不知道,什么叫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吗?”
“神骁军一旦叛乱,冲击的是整个京畿安全,动摇的是国之根本。”
“究竟是保全江山稳固重要,还是死万把人重要?”
陈森气势十足的喝问道。
在场的一众鹰派官员,自然对陈森的言论,予以支持。
“说的没错!难道非要耽搁到神骁军攻城拔寨时,诸位大人才幡然醒悟?”
“哼!陛下不是没有降旨安抚神骁军,可结果呢?至今聊无音信,没有回应就等于回应!”
“有什么好纠结的?无论各位大人,有多少理由保着神骁军,只需神骁军意图叛乱这一个罪名,他们就该死!”
众鹰派官员,冲着对面的保守派官员,大声呵斥。
而且自从云景王叛乱以来,朝堂上的鹰派声量就不断壮大。
如今更是已经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元武帝见状,不由长叹了口气:“难道真要与神骁军兵戎相见不可?真要令我大炎京畿,血流成河不可?”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神骁军连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由此可见,已经是铁了心要叛乱,面对这些奸佞之人,又何须留情?”
陈森直接跪倒在地,大声央求起来。
众鹰派官员,纷纷跪地附和。
“当今局势,应当快刀斩乱麻!”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整个大殿回荡着主动出击,剿灭神骁军的声音。
然而周文成却依旧没有放弃,他也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哭求:“陛下,再等等吧!”
“再怎么说,也是在京畿内开战,这里不仅是天子脚下,更是大炎人口最稠密的地方,一旦开战,必定是生灵涂炭啊。”
周文成反对的不是剿灭神骁军,而是反对在京畿开战。
除非外敌打进来,否则面对内乱,应当竭尽全力平息争端才是。
殊不知,元武帝与周文成的想法一样。
他之所以不肯轻易剿灭神骁军,就是担心波及周遭百姓。
届时,京畿地区变成一片血海,元武帝岂不是成了大炎的千古罪人?
“但凡还有一点机会,朕也不愿意放弃神骁军。”
元武帝语气尽是苦涩。
“只可惜,朕亲自降旨,召见李隆,却不见回应,若此人铁了心覆我大炎,朕又岂能一味纵容?”
此言一出,周文成也就明白了。
陛下心里也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可现实情况却是不得不动手了。
听出这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