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陈副将突然冲着赵衡大吼起来:“大家都看见了,不是我们神骁军不听宣,而是太子不肯放过我们,意图当众抗旨!”
眼瞅着王宇宁等前来传旨的大臣,都快被赵衡给压了下去,陈副将彻底疯狂。
想要活命,就必须离开赵衡的视线。
既如此,他索性破釜沉舟。
“王大人,你说太子趁着云景王叛乱之际,意图对神骁军动手,究竟是何居心?”
陈副将冲着王宇宁大声喝问。
“这……”
王宇宁欲言又止。
陈副将冷哼一声,不假思索道:“既然王大人不敢说,那就由末将来说!”
“太子迫害我神骁军,废掉陛下的左膀右臂之一,分明是意图谋权篡位!”
陈副将语不惊人死不休。
反正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论,无外乎两个结果。
要么赵衡感受到压力,主动放他离开。
要么被陛下得知,将他抓回大殿,质问他为何抹黑太子。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可以摆脱赵衡的魔掌,对于陈副将而言,稳赚不赔。
“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应当全力对付云景王麾下叛党。”
“太子却反而对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京畿驻军动手,不过是为了趁火打劫,架空陛下的权力罢了。”
“你敢说不是?!”
陈副将言辞凿凿,大声质问着。
王宇宁几次想要出言呵斥,让陈副将这个蠢材莫要再胡说八道。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当场指责储君谋反,这可不是小事啊。
一直在旁观察的李隆,见赵衡竟一言不发,被陈副将给压住了,顿时喜上眉梢。
“还是这家伙聪明啊,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离开此地,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李隆心里赞叹不已。
他连忙迈步上前,一改刚才的摇尾乞怜模样,冲着赵衡大吼起来。
“谋反之人,分明是太子!”
“大家有目共睹,其罪有三。”
“一抗旨不尊,大逆不道,二趁火打劫,迫害忠良,三削弱守军,扰乱京畿。”
“其罪罄竹难书,王大人,难道你们真打算袖手旁观不成?”
李隆煞有其事的振臂疾呼道。
同时看向赵衡的眼神,再次变得得意洋洋起来。
心里暗笑,说到底陛下还是舍不得神骁军,有陛下撑腰,本将军何惧一个储君?
王宇宁见状,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太子糊涂!化干戈为玉帛的大好机会,就这么被白白毁掉了。”
“与神骁军结下死仇,与你这储君,将来的国君,到底有何好处啊?”
王宇宁在心里不断叹息,可惜他心里也明白,赵衡已经铁了心要把事情搞复杂。
然而就在这时,赵衡却抬手一指陈副将。
“小小副将,竟敢当众诬陷本太子?杀!”
赵衡轻描淡写的下令,霍刀闻言,立刻迈步上前。
什么?!
陈副将瞬间目瞪口呆:“太子,你……你大逆不道,其心不正啊!”
赵衡嘴角上扬,尽是冷笑:“死到临头,还敢狂吠?把他的舌头也一并割下来。”
霍刀可不管那么多,当即操刀迈步上前,无视王宇宁等人的惊呼。
一刀便砍在陈副将的肩膀上,将其砍翻。
顺势踩着陈副将的胸口,掰开嘴,割掉舌头,最后一刀将其斩首。
李隆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小人得志般的脸色瞬间煞白。
王宇宁被惊得瞠目结舌。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当场悲痛无比的呼喊起来:“完了,这回彻底完了!”
“太子殿下,你闯大祸了!”
王宇宁捶足顿胸,泪如雨下。
陈副将被砍,李隆下不来台,势必会破釜沉舟,鱼死网破。
即便神骁军注定被剿灭,但这场内乱,对于大炎将造成无比深远的恶劣影响。
他自己的任务也没完成,赵衡也要背负抗旨之罪……
可以说,赵衡一时的冲动,闹了个满盘皆输,所有人都要为赵衡陪葬的下场。
随行官员,面如死灰。
怀揣着圣旨的周郎中,甚至被惊得,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谁死了?到底是谁死了?若是太子殿下掉了一根汗毛,我林家就算是拼尽一切,也要报这血海深仇!”
林清芷不顾吴文渊的阻拦,带着众女,心急如焚的乘车而来。
吴文渊紧随其后,同样满脸骇然。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远处,无法靠近神骁军大营的箫玉儿,迎了上去。
“玉儿,太子怎么样了?”
林清芷脸色苍白,娇声问道。
箫玉儿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太子为了安全起见,不让我靠近神骁军,我在此处又被巡逻的士兵阻拦,因此只能听到些许动静。”
“太子与李隆似乎已经到了,要鱼死网破的地步。”
箫玉儿同样身体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