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暗示孟香出身污秽不堪之地,真是岂有此理!
他的香儿可是世上最纯洁之人!
就连老太太也觉得对方说的话邪乎,但她毕竟尊重佛门高僧,“大师,会不会您的卦象有误?”
怎料,那妙言禅师叹息一声,“尔等凡夫俗子看不出其中蹊跷,命也!”
语毕,洒然离去。
“大师留步!”池挽秋焦急地在他身后呼唤,但并没有留住人,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大师还没说如何替陆家消灾呢?”
“池挽秋!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害了陆家?害了承恩不成?”孟香大怒。
她忽然想起之前下人提醒过,说这位禅师是少夫人从外面请回来的,立刻联想到了什么。
“是你买通了他!是你买通这个江湖骗子想趁机将我赶出陆家,对不对?”
孟香越想越觉得可能,以前只觉得池挽秋是个软弱无能的性子,想不到心思如此恶毒!
不仅是她,就连陆承恩也这么想。
那和尚口中的话指向明显,一看就是有人提前交代好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池挽秋了。
池挽秋委屈,“妹妹这样讲真是寒了我的心!自从你进府我哪点对你不好?上好的锦缎我连表姑娘都没舍得送,全都给了你!怕你孕期身子不适,还免了你每日来我院子里请安!管家权也交给了你!你嫌院子小,我便特意给你扩建了许多!难道我做的这些事情你都看不到吗?”
陆承恩毕竟是懂规矩的,这半年以来池挽秋怎样对待孟香,他都看得清楚。
但凡换个嫡妻,恐怕都没有对方这样大度。
可孟香不懂,她觉得这些都是应该的,竟对池挽秋破口大骂起来。
“你少在这里狡辩,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承恩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信不信我让他把你休了?我才是唯一与他并肩而立的人!”
“你现在享受的这些嫡妻的待遇都是属于我的,你不心怀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用这种恶毒的法子对付我?”
她这话明显逾矩。
陆承恩看她一眼,“香儿够了!”
孟香最近看似乖巧不少,但骨子里那份被偏爱的娇宠仍在,根本不顾他的提醒。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这府里谁不知道当年是你死皮赖脸的非要嫁进陆府?别以为使些小手段就能把我赶跑,我告诉你,你不配!承恩心里永远就只有我一个人!”
池挽秋被她说得似乎毫无还口之力,伤心的扑进了老太太怀里,“祖母,你要给我做主啊!”
老太太瞪了孟香一眼,“你还不住口!”
孟香整个陆府中最怕的就是老太太了,终于消停下来。
老太太又怕池挽秋有怨气,赶紧安慰了几句。
她虽不满孟香的粗俗无礼,但心里也觉得刚才那位妙言禅师有些可疑,甚至就连她都有些怀疑是池挽秋提前买通了对方,只为赶走孟香。
所以老太太只能先将此事压下,各自安慰一番,便让她们回去了。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这一天折腾下来,疲惫的卧在榻上。
刘妈妈过来给她按摩着太阳穴,“少夫人年纪毕竟还小,您要保重身体啊,这府里以后还需要您坐镇呢!”
老太太垂眸,有些不耐烦内宅这些琐事。
她有心赶紧将这些事情交给池挽秋,自己才能有精力处理陆家外面的生意,那才是整个陆家立足的根本。
陆承恩现在也到了升迁的关键时期,需要好好打点上司;还有族中小辈未来的仕途,哪一样不需要钱来铺路?
老太太:“南郊那片地还不能重新修建吗?”
刘妈妈可是她的心腹,不仅负责内宅,大部分精力也是放在外面生意上的,闻言答道:
“几个庄子里的商户都是咱们的人,但最近那边好像是涉及了耕地红线,上面不允许啊!”
老太太轻哼:“年年都是这套词儿!”
刘妈妈却皱眉,“老奴瞧着新帝登基这两年,很多规矩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曹管事那边传话,说近期有人在大量低价收购粮食!”
老太太思索片刻,并没当回事,“估计是哪个新兴起的商户,想赚个差价罢了,不必理会!至于南郊那片地,一定要拿下,那里的温泉才是好风水啊!”
“说是涉及耕地红线,无非是银子没使足,你让人传话,只要这件事能办下来,那几位大人每人送上白银一百万两!”
…
另一头,刚刚还在众人面前哭得忍气吞声的池挽秋,回到自己院子后便一切如常。
在她的桌案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标注了一个时间。
只有池挽秋知道,那是下一次边境开战的关键时间点。
就只剩大半个月了!
她必须趁着这段时间,将手里几件事情都解决干净,特别是南郊那片地!
池挽秋之前就吩咐刘伯密切关注着盐碱地重新划为耕地的政策,发现有很大猫腻。
因为涉及耕地红线,而那一片的指标明显不够。
相应的耕地都要有对应的土地承包费用,可前一阵子刘伯深入调查时,发现州府根本没有这块地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