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彩当然也早就看到了院子多出来的四个彪形大汉。
若是硬碰硬,准保没有好下场。
所以,她想了又想,决定换个法子。
她面色缓和走近王媒婆,忽然拉起了家常:“敢问…这位大婶,哦不大姐,怎么称呼啊?”
王媒婆见人忽然间转了性子,不再对自己那般抗拒,遂跟着奉上一副笑脸道:
“镇子上的人,都喜欢唤我一声王婆子...…”
没想到小姑娘年纪不大,嘴还挺甜。
一声大姐叫得她心里美滋滋的。
“哦王姐...”林阿彩若有所思,想了想。
故意将王媒婆拉到一旁,老妖婆跟她闺女全都听不见的地方。
“...王姐,我奶有没有跟你说,我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的事?”林阿彩故意压低声音讳莫如深的问道。
可这话却听得王媒婆差点儿没站稳。
怎么的,这姑娘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那这二十两银子岂不是花得冤枉。
徐员外再三交代,他只要黄花大闺女。
若不是黄花大闺女?
这事不就黄了吗!
可转念一想,这丫头看着鬼机灵,不会是故意拿话糊弄她呢吧?
毕竟,此前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可她若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王媒婆不悦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林婆子。
林阿彩见状继续说道:“实不相瞒王姐…其实我早已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我有相好的,是打算过日子的那种。”
“有相好的?”王媒婆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有相好这种事,一般正经姑娘家是不会轻易向外说的,除非迫不得已。
“而且有相好这事,我奶她也是知道的,她其实就是不希望我便宜了那相好,想从我身上榨些银子而已。
可我早提醒过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不能干那坑蒙拐骗的事,她偏不听啊,猪油蒙了心非得一意孤行的去找你,骗你上钩。”
林阿彩一副苦口婆心,甚是同情的目光落在王媒婆眼睛里,她已经开始渐渐信了大半。
她这一辈子净玩鹰了,结果这次竟被鹰给啄了眼。
她回头再次恶狠狠地瞪着林婆子。
便宜姑姑见状,骨碌乱转的眼珠子立马停住了:
“娘!那丫头片子到底在跟王媒婆说什么?她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咱们?”
“别一惊一乍的,这么多人,她还能做出花来不成,别净自己吓唬自己。”
说实话,老妖婆她也很想冲过去,听听那丫头片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她不是腿不好使吗,等她一瘸一拐过去,他们怕早就说完了。
“林二丫头…你说了这么多,都只是你一面之词而已,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呢?”王媒婆不见兔子不撒鹰,她可不好糊弄。
林阿彩故作可怜地抹了抹眼泪:“唉...看来今日,我的名声算是尽彻底毁了,除了屋里头男人,怕是没人会愿意娶我了。”
说罢,朝着屋子里头看了一眼。
“屋里的...出来吧,咱们的关系藏不住了……”
“……”
所有人闻声,全都朝着那门口看去。
难道真有野男人不成?
没想到下一秒。
野男人出现了……
还是个身形颀长,一身布衣长得极好的野男人。
他不急不缓地迈过门槛,笑看着林阿彩的方向,挥了挥手。
所有人都看直了。
怪不得二丫头要偷偷藏着,这小伙子长得可真好看。
林阿彩怕他眼疾未愈寻不到她,见人出来,赶紧迎上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并故作亲昵的低声耳语道:“江湖救急,萧小哥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演好这出戏......”
其实,萧玦早就在屋子里做好了准备要帮她的。
身上的十几枚暗镖,也已经按捺不住,一直藏在他的袖套里,时刻等着出窍。
虽然如今的他眼疾未愈,但区区几个彪形大汉对于他来说,还不在话下。
可他等了半天却没想到,她让他出来竟是让他来假扮她的相好。
而且还是骑虎难下,他非帮不可。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老妖婆强撑着身子爬起来,颤颤巍巍地不愿接受现实。
“奶!这事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而且你还非让我跟他断了,嫌弃除了他长得好一无是处,根本拿不出二十两银子,怎么奶都忘了?”
林阿彩开始扯谎,她控诉般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看向众人又看向老妖婆。
“你胡说!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过此事?全都是子虚乌有,胡编乱造!”
老妖婆气得浑身直哆嗦。
她倒要看看,这不要脸的丫头片子,到底给她找了个什么样的野男人回来。
可待到跟前时,林阿彩突然护住身边的男人,不悦地劝道:
“奶...知道你嫌贫爱富,可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不能再狠心的将我们拆散,你还是快点将你收下的银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