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大章提笔要画那戴笠钓者时,忽然听到一阵清脆欢快的女子歌声传来,那甜甜的歌声唱道:“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刘大章听到这优美清脆女子歌声传来,不由的停笔抬头,去寻找那歌声的来源。
纪浩和王煜听这歌声婉转动人,曲调清新优美,不由的也抬头去搜寻这踏歌而来的女子。
就连之前一直板着的胡柏奇此时也被这动听的歌声吸引,抬头去寻那歌声的来源。
四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碧荷丛中。
那歌声正是从这一片连天的碧荷丛中传出来的。
这汇波楼的东边是数顷的荷花,碧荷连天,间或掩映着粉的,白的荷花,还有成熟地莲蓬,那碧绿地荷叶看不出一些凋零枯败迹象,一片绿意盎然,所以也参差窜起的荷花有这连天绿叶的陪衬,也更加显的娇艳。
纪浩四人不禁在那连天的碧荷中,搜寻这歌声的源头。
乌篷船儿悠悠,风送荷花清香。
只见在连天荷涛之中,一艘不大的乌篷船正摇摇晃晃向行驶而来。船头一个身穿湖绿色广袖罗衫,腰间束着一条粉色腰带的婀娜女子正坐在弦边,探手在那荷花丛中采摘那成熟了的莲蓬。
一边素手采莲,一边脆声而歌。
这女子的那袭广袖罗衫是湖绿色的,跟这碧澄的湖水,还有那接天的碧荷,差不多是一个颜色,若不是她欢快而歌,众人还真不容易发现这一片碧荷丛掩映中,有这么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
那女子的船头已经放了不少采摘下来的莲蓬,显然是采了有一阵了。
王煜在旁碰了碰纪浩,嘿嘿坏笑道:“文泽你刚才作得那词中还有‘西风听彻采菱讴’,如今真有采莲而歌的姑娘来了。这姑娘不会在雅士廊看了你的词作,到此来寻你的吧?”
纪浩摆摆手道:“不是,肯定不是!”这个时候不能乱开这种玩笑,虽然自己对此倒是很期待,但自己二舅哥在旁边呢。
刘大章朝纪浩嘿嘿笑道:“既然文泽说不是寻你的,那定然是寻为兄我的。”
随即他朝着那个身穿湖绿色广袖罗衫女子高声问道:“姑娘好一首清甜的曲子,用来下酒的话倒是刚刚的好,只是不知这位姑娘这情牵的是哪位公子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喝上一杯秋露白,示意自己甜歌下酒的所言非虚。
刘大章嗜酒如命,刚才他们四人的酒宴虽然完了,但是那坛名贵的秋露白却没有喝完,这剩下的酒自然全成了刘大章的。
当然,刘大章也是有理由的,他说自己作画,离不了这美酒助兴。只有有了美酒助兴,他才能做出上佳的画作。
纪浩本以为那女子听了刘大章这很是露.骨的问话,那姑娘肯定会着恼,或是娇羞不已的让人划船走开呢,没想到那姑娘听了刘大章的话,不但一点也不着恼,反而笑靥如花的脆声道:“奴家最魂牵梦绕的就是公子你啊!”
纪浩见此不由的大跌眼镜,呃,当然,这年代没有眼镜,这大明的女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为什么这样的艳.福我赶不上啊?!这刘大章一脸落拓模样,哪里值得这美女魂牵梦绕啊!
刘大章听了那姑娘的回答,不由很是畅快的笑道:“想不到在这如画的阳溪湖上,竟然还有对我刘章山魂牵梦绕的女子,当真是幸甚啊!姑娘既然对在下魂牵梦绕,那如今在下就在此处,姑娘不如过来一叙,如何?”
那姑娘脆声道:“好啊!”
那姑娘对船尾的舟子吩咐一声,那舟子轻摇双橹,小船的船头分开绿叶红荷,平平的如同划开一面镜子,很快从那连天的荷涛中穿越而出,悠然的往这汇波楼驶来。
待到那小船近前,纪浩见这个身着湖色水袖罗衫的姑娘,一头乌亮可鉴的秀发挽一个龙蕊髻,额前一副齐刘海,显得很是可爱俏皮。白晰娇美的脸颊上沾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显然是刚才采莲时溅上的,那水珠仿佛是从肌肤下渗出一般,更显得其肌肤娇艳欲滴。那姑娘的眉如纤纤绿柳锁着一池春水,那眸就如卧于盈盈春水中的一轮明月,蕴含了种种情感地双眸是那般迷人,让人一望便被深深吸引。
纪浩见了美女的模样,不由的大呼可惜,如此妩媚动人的美女怎么就看上刘大章了呢,自己比起刘大章来,貌似不但长得帅、还年轻,怎么也比刘大章那副落拓书生的模样强啊。
当然,纪浩不知道的是,若是他跟这女子搭话的话,问这女子歌声中的情郎是谁,那女子也会回答是纪浩。
小船到了岸边,那舟子替这美女放下踏板,那美女随即素手轻提裙裾,莲步款移,优雅的来到纪浩四人面前。
那美女来到四人面前站定后,很是优雅的福了一礼,脆声道:“奴家何亦舒,见过四位公子!”
纪浩四人见这女子行礼,也忙客气的回礼,并通报了自己的名姓。
见礼完毕,刘大章忍不住赞道:“‘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