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后院,书房里。
王思颖一边给纪浩在旁边扇着凉,一边数落着着正在看书的纪浩道:“哼,我就一天没看着你,你就溜出了偷懒了,实在是岂有此理。”
纪浩陪着笑道:“颖妹你有所不知。昨日的诗会上有为东岭镇的流民募捐的活动,我去诗会那里,主要是去为流民捐些钱物的,并不是为了偷懒的。”
说着他还长叹一声,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很是深情的道:“唉,前一阵,我在东岭镇时,可是亲眼见过那些流民的惨状的。若是不去出一份心意,实在是于心不安呐。毕竟我是一个这么正直善良的人,怎可看到别人受苦而无动于衷呢。你说是不是?!”
他这扯谎的话说得虽然不尽不实,但也不全是虚言。
昨日的端午诗会确实有为东岭镇流民募捐的活动,纪浩也去捐了五十两银子。
而且昨日诗会上的所有诗词,徐家也承诺整理刊印,到时售卖诗集所得的收入也会全部用于赈济灾民。
王思颖自然也知道诗会为流民募捐的事情,她虽然平日性子霸道刁蛮,但是却是那种欺强而不凌弱的作风。听纪浩这么一说,显然也是很是赞赏他的行为,那板着的俏脸不由的舒展了开来。
王思颖转嗔为喜道:“好了,人家知道了。说起来,其实纪郎你出去散散心,也没什么啦。读书虽然要抓紧,但是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嘛!”
纪浩大是赞同道:“对啊,正是这个道理,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休息好了,读起书来才能更有效率。休息的越多,效率就越高。”
王思颖本来还笑吟吟的听着纪浩的话,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明显有些不满,随即不由的俏脸一板道:“哼,你不要得寸进尺哈。什么叫休息的越多,效率就越高?!天天休息了,哪还有时间读书?!”
纪浩本来依照王思颖的脾气,怕是陪着自己读书,用不了几天就腻烦了。毕竟在书房一坐一天,哪有去街上游逛,顺便殴打几个纨绔和贼偷,来得惬意啊。
但是他没想到王思颖对于督促自己读书的事情倒是很上心,这都好几天了,一点都没有腻烦的意思。而且看她的架势,还要坚持很久。
他觉得还是早点告诉王思颖真相吧,不然整天被督促着读书,实在是太痛苦。再说,也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当下纪浩试探着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因为那次落水磕到了脑袋,以前读过的经书都忘了,而且现在连篇像样的制艺文章都写不出来,你信吗?”
本来纪浩以为王思颖肯定是不信的,但出乎他的意料,王思颖竟然点了点头道:“我信。”
“呃……”纪浩道倒有些惊讶了:“你真的信?”
“我真的信啊!”
见纪浩依旧有些惊讶不已的样子,王思颖接着道:“其实我已经听冯叔叔说过啦,你现在连篇像样的制艺文章都做不出来。”
纪浩刚去县衙时,冯知县对纪浩的读书和制艺还是很上心的,时常喊纪浩过去探讨一下,是真得想好好教导一下纪浩。
不过在深入的考校过纪浩几次过后,便彻底丧失了指导纪浩制艺的兴趣了,因为发现纪浩对于制艺,实在是……一窍不通。
冯知县对此自然也是很好奇。去年岁试年的县试,冯知县作为主考官,是看过纪浩的文章的。虽然算不上特别出类拔萃,但也算是中上等水平了,此时纪浩却变得对制艺一窍不通,自然是非常奇怪的。
纪浩为了不被冯知县再拉来聊读书制艺,便说因为那次落水磕坏了脑袋,不但制艺的本事都忘得差不多,就是连读过的经书都忘了。
冯知县了解了原委之后,知道连读过的经书都忘了,自然无从去谈制艺之事了。因此只是嘱咐他多读书,倒是暂时放弃了指导纪浩制艺的兴趣。
纪浩听王思颖竟然从冯知县那里知道,倒是也不奇怪,毕竟这姑娘时常押解个贼偷去县衙打官司,还时常去县衙后衙去找冯婉儿。
“那这事儿岳父大人知道吗?”
王思颖撇撇嘴道:“自然不知道了,我又不傻。你去我家求亲时,可是自己吹嘘什么金榜题名,进士登科受到擒来的。若是让他知道了实情,嘿嘿,估计你会死得很惨。”
纪浩长叹一声,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唉,那既然你知道了,就别逼我读书了吧,反正下科估计也肯定考不中,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至于岳父那边,我再想别的办法便是。”
王思颖安慰道:“人家对纪郎你有信心。以你的聪明才智,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呃……”
王思颖见纪浩有些伤感,不禁恨恨的道:“都怪那个王蛋苏二,要不是那家伙害你,你怎么会磕到脑袋的。嗯,不过纪郎你弄死他了,也算报了仇了。”
“呵呵,是啊!”纪浩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倒是替苏二在此事有些叫屈。这家伙虽然死有余辜,但真说起来,其实某种意义上这苏二还算自己恩人呢,若是不是他害死了纪秀才,自己也不会恰恰夺舍而来到这里。
随即王思颖转移话题问道:“哎,听说纪郎你昨日跟那个宋茂彦比试作诗和作对来,而且还大获全胜?!可惜人家